睁开眼时,已是黎明。
她躺在屋顶,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中捞出。千穗趴在旁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泪光。
“你消失了整整四十分钟。”千穗哽咽道,“我们都以为……”
林晚勉强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胸口??月牙印记依旧龟裂,但不再蔓延,反而在裂缝间生出新的纹路,宛如枯木逢春。
她望向远方。
北海道方向,海面恢复平静,那艘诡异舰船已不见踪影,唯有一缕黑烟袅袅升起。而天空中,原本密布的卫星轨道竟出现大片空白区,仿佛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抹除。
她艰难地坐起,打开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原本红色的倒计时早已归零,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提示:
>【同步率:60。3%】
>【契约网络重构完成】
>【新增节点:+12】
>【检测到未知信号撤离】
她松了口气,却又不敢放松。
胜利不是终点,只是喘息。
她拿起粉笔,颤抖着手,在屋顶空白处写下新一句话:
>“他们删改我们的名字。”
>“但我们留下了心跳。”
>“下次见面,我会说得更清楚一点。”
晨光洒落,照亮整座城市。
而在世界各地,无数人在醒来后发现自己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梦见一个看不见脸的女人,站在星空下,对他们轻轻摇头,然后微笑。
他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但他们记得那种感觉??像久违的故乡,像未曾出口的爱,像一种终于可以安心不说的自由。
而在北海道渔村的小屋里,带子靠在床上,手臂打着简易夹板,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
床头放着一台修好的老录音机。
里面没有磁带,也没有丝线。
只有一张手写纸条,压在喇叭下方。
上面写着:
>“我说不出更多了。”
>“但你,一直听得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