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勇看向武王,俯身道:“敢问武王爷,福临郡主房间平时可有用驱除蚊虫的药?”
武王妃接过话头,“有,夏天蚊虫多。。。不过府上的驱蚊虫的药都是统一调配的,我和武王爷的房间里也在用。”
“能否让人取一点来?”
武王妃点头,赶紧差人去取。
很快,下人取来了驱虫药。
路勇闻过以后,俯身道:“这驱虫药里面用的是白毒蕈,没有钩吻。”
宁宸问道:“这么说,有人以用钩吻迷晕了小鸽子,将其带走了?”
路勇道:“回王爷,应该。。。。。。
风起于青萍之末,而终于山海之间。那夜玉铃一响,仿佛将天地间的静谧尽数撕裂,又似以无形之线重新缝合了生死的距离。极光如道,自北垂落,蜿蜒若河,映得整片铃草田泛出幽蓝的光晕,宛如梦境倒悬人间。孩子们呆立原地,连呼吸都凝滞了;沈知白握紧剑柄,指节发白,却不敢动弹分毫??他分明看见,在那光路尽头,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缓缓走来。
不是幻象。
是小荷。
她穿着当年离世时的素白衣裙,发间别着一朵干枯的铃花,足不沾尘,踏光而行。她的面容未改,仍是那个在雪夜里为孩童讲《终篇》的女子,眼神温柔如初春溪水,却又深邃如渊。她一步步走近,每一步落下,地面便生出一朵小小的铃草,瞬间绽放,又悄然凋零。
“姐姐……”小满轻声唤出二字,声音颤抖如风中残烛。
小荷停下脚步,距她不过三丈。她微笑,抬手轻抚虚空,仿佛隔着无形屏障触碰妹妹的脸颊。“你做得很好。”她说,声音清润如泉,“比我想象中更好。”
众人无言,唯有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一张张震惊而敬畏的脸庞。豆芽手中的琵琶滑落在地,阿枝跪下,双手合十。沈知白终于松开剑柄,双膝缓缓触地??那是他对恩师最后的礼敬。
“你怎么能回来?”小满哽咽,“魂归黄泉,岂可逆天?”
“我不是回来。”小荷摇头,“我只是被记得太深,被念得太久。你们每一句真话,每一次守望,都在唤醒我。当千万人心中共鸣同一段记忆,它便不再是虚妄,而成了一种存在。”
她指向脚下盛开的铃草,“你看,这花为何年年不败?因为它根植于人心。而我,也不过是你们心中不肯熄灭的那一缕光罢了。”
小满泪如雨下。“可我不想你只是影子……我想再牵你的手,听你说‘不怕’。”
“你早就能听见了。”小荷轻笑,“只要你还在说真话,只要还有人因一句话而觉醒,那就是我在说话。真正的重逢,不在形骸相见,而在心意相通。”
她转身,望向北方光路尽头。“时辰到了。他们等我回去。”
“他们?”小满急问。
“所有曾为光明死去的人。”小荷回眸,“我们并未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我们在每一封血书里,在每一口显字的井中,在每一个不愿沉默的灵魂深处。我们是火种,不是灰烬。”
话音未落,极光忽然剧烈波动,化作万千流萤般散开,又聚成一座横跨天际的桥。桥上隐约可见无数身影列队而行,皆披素衣,手持陶铃,步履安详。有老者、少年、女子、兵卒……他们面容模糊,却带着相同的平静与坚定。
小荷最后看了小满一眼,深深一揖。
“替我看看,下一个春天。”
然后,她转身踏上光桥,身影渐淡,终至消融于星辰之间。极光缓缓收敛,如帷幕垂落,天地重归寂静。
良久,小满才缓缓跪坐于地,手中玉铃静静躺在膝头,再无声响。她知道,这一摇已是永别。
可她并不悲伤。
因为她终于明白,死亡从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翌日清晨,阳光洒落铃草田,露珠晶莹,仿佛昨夜一切皆梦。但所有人都记得。他们用笔录下了那一夜的极光形状,用陶土塑出了小荷的身影,甚至有个五岁孩童画了一幅画:两个女孩手拉手站在花海中,天上挂着七颗星,像七朵铃花。
使者本欲将此画送往京城献给皇帝,却被小满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