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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杨家将在交州1(第1页)

六月底的交州,炽热的阳光,直射在山川之间。

道路被烤的滚烫,路旁的小溪,连溪水都不再冰冷,而是带上温热。

王大枪靠在一颗古树下,喝着自带的酒水。

这种酒是交州的榨糖所自产的。

。。。

阿禾翻了个身,枕头下的作文硌得他后脑有些发麻。那纸角翘起的地方像藏着一只不肯安睡的眼睛,盯着他闭不上的睫毛。他索性坐起来,摸出那张纸,在月光下又看了一遍。字是用最普通的松烟墨写的,可笔画之间仿佛有风在走动,尤其是最后一句:“若人人都怕说话,那沉默就成了最大的罪。”他念了一遍,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窗外的铃音还在响,不像是金属相击,倒像是从地底浮上来的叹息。他忽然想起昨夜梦中见到的场景:一片无边的麦田里站着无数孩子,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却齐声背诵《论语》。他们每念一句,脚下的土地就裂开一道缝,涌出黑水,水面上漂着烧了一半的书页。有个穿青衫的老者站在田埂上,手持铜铃,一言不发。等他走近去看,老者的脸竟和村口画像里的耶律琚一模一样。

他打了个寒战,把纸重新塞进枕头底下,躺下时心跳仍没平复。娘在隔壁翻了个身,咳嗽两声,嘟囔了句什么,又沉入梦乡。阿禾望着房梁,心想:是不是每个人心里都有口井?那些不敢说的事、不愿忘的人、压在胸口几十年的话,都沉在底下,只等一个肯俯身倾听的耳朵?

天刚蒙蒙亮,他就爬起来,?着鞋跑到村外那棵老槐树下。据说是百年前一位被贬的御史亲手所植,后来御史死于流放途中,百姓偷偷将他的衣冠葬于树下。如今树干中空,却年年开花,香得让人心头发颤。阿禾蹲在树根旁,掏出随身带的小铲子,小心翼翼挖开泥土。三天前,他把一张写满问题的纸条埋在这里??“为什么好人会被杀?”“朝廷为什么要烧书?”“我们还能相信谁?”??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回答,但听说这棵树听过太多冤屈,根须早已通了灵性。

刚挖到半尺深,铲子碰到了硬物。他扒开浮土,发现是一块残碑,上面刻着半个名字:“陈……”后面已被磨平,只余一道深深的划痕。他心头猛地一跳。莆田老塾师提到的那个学生,叫陈文昭。难道……这是他的墓碑碎片?他颤抖着手抚过那道刻痕,忽然觉得指尖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血脉钻进了身体。

那一刻,他听见了。

不是声音,而是一种存在感,像雾一样弥漫开来。成千上万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低语,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只是反复念着一句话:“记得我。”他跪倒在地,额头抵着树根,泪水无声滑落。他终于明白了柳莺儿为何能在废墟中读出疯人口中的呓语,崔元朗为何能从风里听出历史的回音??不是天赋,是承担。当你愿意为别人记住痛苦时,亡者便会向你开口。

他踉跄着回到家,脸色苍白如纸。娘见状吓了一跳,端来热粥让他喝,他却一把抓住娘的手:“娘,咱们家祖上有没有人……因为说话被抓过?”

娘的手一抖,粥洒了几滴在裙上。“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

“那是老辈子的事了……你太爷爷的哥哥,原是个教书先生,在县学讲‘民可载舟亦可覆舟’,被人告发,关了半年,出来后就不说话了,三年后死了。”她低声说着,眼神躲闪,“咱家从此不准提书,不准议论官府,连过年写对联都只许写吉祥话。”

阿禾怔住。原来沉默也是会遗传的,像一种病,代代相传,悄无声息地腐蚀骨血。

他默默吃完粥,背上竹篓去山上采药。山路崎岖,野草丛生,但他走得极稳。走到半山腰,忽见前方石台上坐着一人,披着灰袍,肩头停着一只白鹰。那人似有所觉,缓缓回头。四目相对,阿禾呼吸一滞??那双眼睛深如古井,里面映着不止一世的疲惫与清醒。

“你是……”他声音发抖。

“你不认识我。”耶律琚轻轻摇头,“但你听过我的铃声。”

阿禾点头。他确实听过,不止一次。夜里辗转难眠时,总有一串若有若无的铃音穿过墙壁,像是提醒,又像是召唤。

“那你可知它为何响?”

“因为它想让人听见不该被忘记的事。”

耶律琚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聪明的孩子。可听见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你敢吗?”

阿蝠咬紧嘴唇:“我……我想试试。”

“试的结果可能是孤身一人,可能是被打,可能是再也回不了家。”

“可如果没人试,就永远没人敢。”阿禾抬起头,目光坚定,“就像您当年推倒第一块碑那样。”

耶律琚凝视他良久,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铜铃,铃身斑驳,铃舌残缺,却透出一股温润之气。“这是我第十四口井的信物。”他说,“它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现在,而是留给将来某个肯继续走下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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