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谕纪元》全国城市争霸赛的最终结果,冠亚军分别是:京城波点网吧、魔都网鱼网咖。
两支队伍的十位主力队员,有九个都是职业选手冒充的。
熟人还不少,五五开、笑笑什么的,就在网鱼网咖战队。可能。。。
夜雨悄然落了下来,细密如针脚,织进城市的呼吸里。许风吟没有带伞,只是慢步走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衣角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一角。他刚从值班室出来,手里还攥着那杯没喝完的热牛奶??是刚才那位年轻志愿者塞给他的,说是“换你陪我一程”。他笑了笑,接下了,也留下了。
街灯在雨中晕出一圈圈昏黄的光晕,像旧照片边缘泛起的毛边。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每逢下雨,母亲总会把阳台上的鞋收进来,嘴里念叨:“湿了就坏了。”可那时他更怕的是屋里沉默的空气,比雨水还要冷。如今他知道,有些东西湿了,未必坏;有些人沉默久了,未必不想开口。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声音邮局”系统自动推送的一条标记为“优先级A”的来信提醒。发信人ID显示为空白,IP定位在河北邢台某乡镇中学,提交时间是五分钟前。
他停下脚步,靠在公交站台的遮雨棚下打开后台界面。信很短,只有三行字:
>“我每天凌晨四点起床跑步,不是为了锻炼身体。
>是因为晚上睡不着,白天又不敢哭。
>如果现在有人听我说一句话,我会立刻停下来。”
许风吟的心猛地沉了一下。这不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信,但每一次都像刀刃划过神经。他迅速调取该账号的历史记录:过去两个月共提交十七封信,内容大多关于“教室后排的空座位”、“体育课没人愿意和我一组”、“我妈说我连累她再婚失败”。最新一封是在三天前写的:“我已经学会不吃早饭了,这样胃痛的时候就不会被人发现我在抖。”
他立即点击“紧急响应”按钮,系统自动将信息同步至当地合作心理机构,并触发三级干预流程。同时,他手动添加备注:“请安排一名女性咨询师介入,避免提及家庭结构变动,优先建立安全对话空间。”
做完这些,他抬头望向夜空。雨丝斜斜地飘着,城市仿佛被罩进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里,安静得只剩下心跳声。他知道,在那个小镇的某间宿舍或出租屋内,正有一个少年蜷缩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等待这个世界是否真的会回应他。
而此刻,回应已经出发。
第二天清晨六点半,许风吟准时出现在办公室。窗外天色微亮,楼下的早点摊刚支起锅灶,油条在滚烫的油锅里翻腾,香气顺着风钻进窗缝。他泡了杯速溶咖啡,打开电脑查看昨夜干预进展。
邢台那边反馈:值班社工已于凌晨五点联系上当事人班主任,确认其确有长期旷课、体重下降现象;心理咨询师已预约今日下午面谈;家长方面暂未接触,因担心引发二次伤害。
他松了口气,却仍觉胸口压着什么。于是起身走到墙边,拿起剪刀和胶带,将这封新来的信打印出来,贴在内蒙古赤峰少年那两封信的旁边。三封信并列成一排,像是三颗不同频率跳动的心脏,在墙上形成了某种无声的共鸣。
上午九点,“回声计划”第二期实训分组名单出炉。两千多名报名者经过初筛与匹配,最终组成五百个“倾听-倾诉”配对关系。许风吟亲自审核每一对组合:确保导师的经历与来信者的困境存在情感共鸣点,而非简单的问题解决导向。
比如,一位曾患重度抑郁的高中教师,被分配给一名因校园暴力休学的女生;一名退伍军人,曾因PTSD几乎与社会脱节,现在要陪伴一个害怕人群的自闭症青年通信;还有外卖骑手老陈??去年冬天他在送餐途中救下一名欲跳桥轻生的女孩,如今成了她的通信导师。
名单发布后,微信群瞬间炸开。“我真的入选了?”“我可以开始写第一封信了吗?”“如果对方很久不回复怎么办?”
许风吟逐条回复,语气平和却坚定:“你们不是专家,不需要完美。你们只需要记得: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疗愈。”
中午,林晚发来视频会议邀请。画面接通后,她坐在一间明亮的摄影棚里,身后挂着《墙后?光》的海报。
“颁奖礼定在下个月初,地点日内瓦。”她说,“主办方坚持希望你能出席。他们说,《妈妈回来了》那幅画感动了评审团所有人。”
许风吟摇头:“我不去。我不是故事的核心人物。”
“可你是发起者。”
“真正的核心,是那些写下信的人。”他顿了顿,“告诉他们,如果必须有人代表‘声音邮局’,那就让云南那个总把信折成纸鹤的女孩去吧。她今年高考志愿填了心理学专业,她说她想成为‘能接住别人眼泪的人’。”
林晚沉默片刻,嘴角慢慢扬起:“你说得对。我已经联系她了。她哭了,说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被人‘选中’。”
挂掉电话后,许风吟翻开工作笔记,在“年度目标”那一栏写下新的一行:
>让每一个曾觉得自己多余的人,都拥有一次‘被需要’的机会。
下午两点,田小满来电。声音有些颤抖:“许老师,我们这边出了点事。”
原来,昨天那个交出铁皮盒的瘦小男孩,今早被父亲当众扇了一耳光。原因是他把同学的匿名信交给老师的行为“丢了家里脸”。男孩母亲试图阻拦,反被推倒在地。事发后,男孩躲进图书室不肯出来,只反复说一句话:“我以为说出来就能变好……为什么反而更糟了?”
许风吟立刻驱车赶往云南。五小时后,他站在那所山区小学的图书室外,看见田小满蹲在门口,轻轻拍着男孩的背。屋内,塑料布盖着的信箱静静立在那里,像一座小小的祭坛。
他走过去,轻声说:“我能进去吗?”
男孩抬起红肿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终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