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回茴王庭的就旧王族还想挣扎,并派出信使再次表示愿意投降。
所有人都没有理会东回茴王庭。
今日,马踏王庭。
半天后。
甚至说是不出半天时间。
东回茴王庭整个沦陷,所有士兵死伤过半,剩下所有人投降。
王庭大门敞开,士兵入城。
所有回茴人都瑟瑟发抖地躲进房屋。
特别是一些回茴男人将自己的妻女都藏得最严实。
自古以来,战败一方被掠夺,被屠城也不是没有。
眼看大京士兵就要入城掠夺。
领队的李宏看了眼沈浩。
沈浩会意,带领。。。。。。
马车行至一处山隘,风势渐紧,卷起沙尘扑打在车厢上。沈知白将那封信小心折好,放入怀中,贴着《心声录?卷三》与心声树种子吊坠并列安放。他望向窗外,远处一道断崖横亘天地之间,像被巨斧劈开的伤痕,岩壁上隐约可见凿刻的字迹??早已风化模糊,却仍透出一股不屈的力道。
“那是‘静语碑’。”阿禾低声说,她不知何时已坐到沈知白身旁,目光落在崖壁,“百年前,第一批拒绝接受情绪规训的士人被押至此地,临刑前集体吟诵《真言经》。官府斩其舌,焚其书,又命人在崖上立碑,刻‘妄言者死’四字,以儆效尤。”
音娘拨动琴弦,七颗晶石泛起微光,仿佛感应到了某种沉埋已久的悲鸣。“可他们没听见。”她说,“声音不会消失,只会沉入石头、渗进风里,等有人愿意听时,它就会回来。”
话音未落,一阵低沉嗡鸣自崖底升起,如同万千人齐声低语,却又清晰得像是耳畔呢喃。老陈猛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前蹄扬起。林砚猛然回头,眼中闪过惊惧:“这声音……我曾在劳改营的地牢听过!那时每夜子时,墙壁都会震动,狱卒说是山崩,可我们都知道??是那些被活埋的人,在用骨头敲击大地。”
沈知白缓缓推开车门,一步步走向崖边。脚下的土地竟微微震颤,仿佛有生命在深处苏醒。他取出音娘的琴,虽不通乐理,却依着心中涌动的情绪,笨拙地弹出一段旋律??正是《醒河》中那一句“泪如泉涌,不必掩藏”。
琴声甫起,崖壁轰然作响!
碎石滚落,尘土飞扬,一道裂缝自顶端裂下,露出内里嵌藏的黑色石板。其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与短句,字迹深深刻入岩心,有的已被岁月磨平,有的却依旧锋利如刀:
>“我说了真话,所以他们说我疯了。”
>“我的孩子因哭泣被带走那天,天空再没有蓝过。”
>“若沉默即是顺从,请记住,我至死未曾低头。”
阿禾走上前,指尖轻抚石面,忽然低喝一声,割破掌心,鲜血顺着石缝流入地下。刹那间,整座断崖发出共鸣般的震颤,那股低语之声骤然清晰起来??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回响,而是一段段真实的声音,穿越百年光阴,逐一浮现:
一个女子的声音:“我是桂源村李秀娥,丈夫因写诗获罪,儿子饿死在我怀里。我说了一句‘这世道不公’,就被送进了矫正所。我不怕死,只怕没人记得我说过这话。”
一位老人哽咽道:“我是太学院教习周明远,曾教学生读《孟子》。他们问我‘民为贵’是什么意思,我说‘百姓的心声最重’。第二天,我就被革职。如今我在菜市场杀鱼,每天剁肉三百斤,可我心里还在讲课……还在讲啊……”
最后是一个孩童的哭腔:“爹爹,你答应过带我去放风筝的……你说春天来了就能出去玩……为什么门锁着?为什么妈妈不说话?爹爹……你别走……”
沈知白跪倒在地,泪水无声滑落。
他知道,这不是幻觉,也不是鬼魂显灵。这是“记忆的共振”??当足够多的真实情感汇聚成流,大地便会承载它们,成为一座活着的纪念碑。就像心声树能记录灵魂的震颤,这片土地也在默默收藏着被抹除的声音。
“我们一直以为废除制度就够了。”音娘站在崖前,声音颤抖,“可真正的压迫,是从让人们相信‘你说的不算数’开始的。”
林砚摘下斗笠,重重叩在地上。“一百年前,他们用刀剑堵住我们的嘴;三十年前,他们用药物麻痹我们的脑;三年前,他们用算法定义我们的表情。可今天,这片崖壁告诉我们??**只要还有人愿意听,真相就从未死去。**”
老陈默默走到崖边,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日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陈大山,原北境戍边军士,因战后梦魇被判定为‘潜在不稳定因素’,强制服药五年,记忆残缺。”他合上本子,用力砸向石壁。本子撞碎,纸页纷飞如雪,旋即被地底涌出的一股暖流托起,竟缓缓融入石板之中,化作新的刻痕。
“我把我也刻进去。”他说,“我不是英雄,但我不是哑巴。”
沈知白站起身,转向众人:“我们要做的,不只是推翻旧制,更要重建一种能力??**听见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