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茴的士兵还沉浸在屠杀同胞购货的愧疚之中,沈浩便发动了全面进攻。
早就埋伏很久做好准备的大京士兵弓箭和炸药包齐出。
先下手为强之下,弓箭和炸药包刹那间便覆盖绝大部分回茴士兵的头顶。
“快,盾阵!”
巴特尔急切吼叫。
可是他的话,这次没有得到士兵的回应。
很多士兵的内心都被愧疚感充斥着,连基本的抵抗都做不到。
顿时间,回茴士兵死伤惨重。
直到各种哀嚎声响起,许多回茴士兵才被惊醒,选择得当攻击。
只是他们在没有。。。。。。
夜色如墨,沉在西陆边境的荒原上。沈知白一行人停驻于一处断壁残垣之间,那曾是座驿站,如今只剩半堵墙与几根焦黑的梁柱,像大地裂口中的枯骨。风穿过空荡的窗洞,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他们已行了十七日,途经三省十二城。所见愈多,心愈寒。
沿途城镇皆立有“情绪申报亭”,青石筑就,形似牢笼。每日辰时,百姓须排队进入,面对铜镜般光滑的“心境测鉴仪”,默念昨夜梦境、今日心绪、是否怀有怨愤或悲戚。机器会根据声调起伏、呼吸频率、瞳孔变化,打出“情感健康指数”。低于七十分者,即被标记为“潜在失衡个体”,轻则强制参加“正向思维讲习班”,重则送入“静心院”接受药物干预。
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那些高分者??所谓“情绪稳定模范”??胸前佩戴银牌,享有粮米配额加成、子女入学优待、甚至可申请成为“情感监督员”,有权举报邻里异常言行。
“他们不是在治愈沉默,”阿禾蹲在火堆旁,拨弄着将熄的炭,“是在用共感之名,重建一套新的规训。”
音娘抱着琴,指尖无意识地滑过弦线,弹出一段破碎的旋律:“最可怕的是……很多人自愿进去。他们说,‘说出来轻松了’,‘有人替我决定该怎么感觉,真好’。”
沈知白望着跳跃的火光,忽然道:“你记得桂源村第一个说出‘我不想活了’的学生吗?”
两人点头。
“他后来成了真言书院最坚定的讲师。因为他发现,当他终于敢说出口,世界没有崩塌,反而有人握住他的手。”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可现在,如果他说同样的话,会被立刻带走,灌药,洗脑,再送回来笑着说‘我很快乐’。”
三人陷入沉默。
远处传来犬吠,极短促,随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捂住了嘴。这并非自然之声,而是某种训练过的信号??有人在巡逻。
“明日便到苍梧城。”沈知白收起地图,“那里是‘情感标准化委员会’的总部所在。我们要混进去。”
“怎么进?”阿禾问。
“报名参加‘全民共情大赛’。”他淡淡道,“胜出者能直面委员会主席,提出一项政策建议。”
音娘皱眉:“这是表演性质的仪式,评委都是他们的人。”
“我知道。”沈知白笑了,“所以我不会说话。”
翌日清晨,他们在破庙中换装。沈知白穿上一件素白衣袍,胸前别着参赛编号:**0号**。他剪短了发,脸上涂了一层薄灰,眼神刻意放空,嘴角微垂,竟又显出几分当年“傻子状元”的模样。
阿禾看着他,心头一紧:“你要装回傻子?”
“不是装。”他摇头,“是让世人看见??当一个人选择不说,你们是否还能听见他。”
苍梧城比传闻更森严。街道宽阔笔直,两侧楼宇整齐划一,墙面刷成淡粉色,据说是“最利于情绪稳定的颜色”。孩童在广场列队做操,动作统一,连笑容弧度都一致。空中飘浮着数个透明气球,内里嵌着微型喇叭,循环播放:“今日城市平均情绪值:89。3,属高度和谐区间,请继续保持。”
大赛设在中央礼堂,穹顶绘满壁画:一群人在阳光下携手奔跑,背景是心声树与齿轮交织的图腾,题曰:“理性共感,文明新章”。
参赛者百余人,大多准备充分。有人朗诵自创诗歌《我爱我的国》,声泪俱下;有人展示全家福照片,宣称“三代无一人接受过情绪矫正”;更有甚者,带来自制的情绪波动曲线图,证明自己过去一年“从未出现负面峰值”。
轮到0号上台时,全场安静。
沈知白缓步登台,不鞠躬,不说话,只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缓缓展开。纸上无字,唯有一片空白。
评委皱眉:“请陈述你的共情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