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羽看也没看,只笑她:“你若是都采得不对,那铺子里岂不是要亏得连门板都不剩?”
“哼。”绿萼皱皱鼻子,“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姜鹤羽哭笑不得,轻轻搡她一下,“不会用词就别乱用。”
“本来就是!”绿萼愈发蹬鼻子上脸,“负心娘!”
姜鹤羽点她:“这话让洪枫听到,又该找你闹了。”
“他闹就闹呗。”绿萼无所谓,“闹烦我就把他踹了。”
“我看你才是个负心娘。”
“略,我跟娘子学的。”
方云槿有些眼羡地瞧着她们斗嘴,难以抑制地想起了从前。
明明是至亲的姊妹,为何成了婚,就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呢?
她牵出一个苦涩的笑,背过身去,借着弯腰采菌子的动作,擦了擦眼角。
日头偏西,满载而归的一行人说说笑笑着下山。
路过半山腰,远远就见江离与赵恒席地坐在一块大青石上,就着红叶与秋风对弈,衣袂翻飞,别有一番意境。
姜鹤羽与绿掌柜和村里的娘子们别过,同方云槿一道往他们那边去。
方云槿先一步小跑过去,掀开盖在篮子上的棉布,兴冲冲对赵恒道:“阿恒!你看!好多松露!”
赵恒愣了愣,一时竟想不起有多久没在她脸上见到过这样的笑容了。
他又酸又喜,摸摸她的脑袋:“这么开心?”
“嗯!”方云槿用力点点头,视线触及他的脸,猛地回过神,面上的笑淡下去,局促地将脏了的那只衣袖背到身后,小声道,“妾失礼了。”
赵恒的手僵在原处,闭了闭眼,心头梗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方云槿见他模样,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心下惴惴,将另一只手也收回来,连他的衣袖都不敢再牵了。
江离极有眼色地揽上走过来的姜鹤羽,朝赵恒道别:“恒弟,家中还有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赵恒随手拂乱了棋盘,扯出一个礼节性的笑:“好,二位慢行。”
。
回到姜府,采来的山珍被送去厨房,又很快被端上餐桌。
小夫妻俩挨在一处,美美饱餐了一顿。
待进到内室,江离绞了张热帕子递给姜鹤羽。
“阿羽觉得如何?”
午后在河阳渠旁看到赵恒的那一刻,江离就明白了姜鹤羽的用意。
“再观察一段时日罢。”
姜鹤羽随意回了一句,心不在焉地擦净手,将帕子还给他。
江离有些担心地皱起眉:“阿羽,怎么了?”
他想去拉她,却猝不及防,被一把推到榻上。
“砰”一声,床榻发出暧昧的声响。
那罪魁祸首却一刻不停,直接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阿羽!”
江离被埋在褥子里,脸“轰”地红了个透。
她平日虽爱逗他,但从来也没有如此……开门见山过。
若非没在她身上嗅到酒气,他都要怀疑她今日采松露时又嘴馋喝了松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