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竟是直接向他伸出了手,准备拉着他去找夜子,然而却忘记自己已经无法触碰对方了。
他的手只穿过了空气。
不动行光缓缓转头看他,神情朦胧,像是喝醉了,又像是失了魂。
“我是跟着信长大人才来到这里的。”他醉醺醺,像自言自语般喃喃,“你们又是因为什么?……主人?哈……”他嘴角浮出一个苦涩而涣散的笑,“我已经有信长公了。”
“别演了。”长谷部的语气冷淡,“你现在这个状态,哪里来的酒?”
那句话像是击中了某个痛点。
不动行光的眼神骤然黯下,光芒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们是要……带我回去吗?”他呼吸发紧,声音开始破碎,“我不会回去的。我不会。我……要留下来保护信长大人。你们不要拦我,不然……”
“不然怎样?”长谷部猛地逼近一步,“要和我们手合?”
“不然又怎样?”不动行光反问,可声音里已没了先前的狠意,像是虚张声势。
长谷部冷笑,“你现在连实体都没有,拿什么战斗?就凭你现在的样子,连保护那个男人都做不到吧。”
“不准你这样说!”不动行光怒吼,试图抓住他,但手穿过空气,什么都抓不到。
长谷部反手抓住他的衣领,却同样抓了个空,唯有愤怒紧紧攥在掌心里。
“你这家伙——”
“我说的有错吗?”长谷部咬牙,声音已经压不住地颤,“你以为装成醉鬼的样子,就能逃避一切吗?”
他逼视着不动行光。
“不动,你难道还没发现吗?这里已经不是你认识的战国了。”
不动行光的呼吸一顿。
“历史人物被带离原本的世界,会造成什么后果你知道吗?”长谷部步步紧逼,“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危险吗?”
他几乎吼出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念着要保护他、保护他,可实际上你什么也做不到!”
“长谷部……”宗三轻轻拉住他的袖子,冲他摇了摇头。
长谷部的胸膛剧烈起伏,终究没再说下去。
不动行光已经红了眼眶,像是被撕开了最后一层伪装。他狠狠捂住耳朵,像要把所有声音都隔绝在外。
“不要再说了!”他嘶哑吼着,“我会保护他的!我会作为刀剑保护他!”
“有了人身才能真正保护他。”长谷部冷冷道,“只能作为刀剑的无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这句话像利刃扎进不动行光的心口。他双唇颤抖了一下,随后竟是直接转身逃跑了。
烛台切伸手拦住刚想追出去的长谷部,“别追。”
长谷部抿紧嘴唇,呼吸急促,“他现在这样——”
“让他自己想一想吧。”烛台切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