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白山想起一期和他说的话。
那是他也是这么告诉他的,而蓝发的太刀却笑着对他说:“有一个不善言辞的兄弟我也觉得没什么,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虽然语句并不相同,但都一样的温柔、一样的让人心口发热。
夜子的声音在耳边继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和信浓才会来到这里,但想必一路上一定经历了很多危险。”她语气很轻,但却很坚定。
“我看得出来,白山比信浓……嗯,是说等级更高吗——是这样用的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用自己的话解释,“大概就是灵力比较强?总之,是你一直在保护他吧?”
她露出温柔的笑容,“这就已经很像人了,而且是很好很好的人。白山很爱护兄弟呢。”
白山怔了一瞬,睫毛颤了一下,像是心中的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按了一下。
“主人……”他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不太熟悉的情绪,“谢谢。”
夜子摇摇头,轻轻笑道:“不用客气。如果以后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我大概算是个擅长倾听的人吧。”
她顿了顿,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叹息,“我虽然没办法在战场上帮你们,但如果能在其他方面尽一份力,那就太好了。”
白山认真地点头。
他似乎沉默地处理完这种新的情绪,随后抬眼看着她,“主人,我和信浓都是主人的嫁妆。”
“对的,怎么了吗?如果是担心你们变成人形,让嫁妆里少了几振刀剑,那不用担心。”她轻轻笑,笑里却藏着难掩的悲伤,“我会去退婚的。”
且不说未婚夫已经变成了陌生人,现在也不是适合结婚的时候。
白山摇头,轻声问道:“嫁妆里有薙刀吗?”
“诶?”夜子愣住,“嫁妆里有一振巴形薙刀。”
“最近在公家间流行用它给女儿做嫁妆,父亲也就在里面添了一振。”她解释得很小声,“因为挥起来不太需要力气,他还想过让我学薙刀,”她脸颊微红,“不过我没天赋就放弃了。”
白山静静听着,随后语气笃定,“可以召唤。”
夜子眨了眨眼,“白山的意思是召唤巴形薙刀?但我收藏的那振只是普通工匠打造的嫁妆刀,并不是什么名刀。”她神情看起来有些迷茫,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薙刀,巴形。没有铭和传说,没有故事的巴形的集合体。”他冷静地复述自己知道的信息,“由此,任何巴形薙刀都可以用于召唤。”
他抬起眼,冰蓝的瞳色清澈到几乎透明。
夜子怔住了几秒。
就在这时,一旁原本沉睡的信浓突然微微动了动,睫毛颤了两下,然后揉了揉朦胧的眼睛。
“嗯!大将就试一试吧。”信浓含糊地说,“白山很聪明的,就是因为有他在,我才没有在中途碎刀。”
夜子:?!!
她吓了一跳,但发现是信浓出声后又松了一口气,笑着看着他,“信浓?你醒了?”
信浓脸蛋微微泛红,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本来就爱撒娇,现在醒来后整个人更是软软的。
他点点头,“大将的怀里好温暖。”他说得很轻,像怕被别人听见似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说完,他竟像只小动物一样,在夜子的脖颈附近蹭了蹭,软得像羽毛轻扫,“好想一直被大将抱着。”
夜子被他逗得忍不住失笑,眼角弯起,“那就再待一会儿吧。”
信浓却很快摇头,带着少年的认真,“不行。”他说着便自己从夜子的怀抱里钻了出来,“大将还是先去召唤新同伴吧。”
“足够的刀剑,是对付溯行军的路上必不可少的哦。”他侧过头,看向白山,笑容明亮得让人无法窥见他在先前的不自信,“你说对吧,白山?”
白山点头,“主上,请召唤巴形薙刀。”
“好。”她微微翘起嘴角,起身走向角落的箱子。她指尖在木盒的边缘滑过一圈,“我记得是放在这里……”
随着木盒打开,里面正是静静躺在绸布中的巴形薙刀。夜子吸了口气,将它从盒中举起。对于大多数时候只握短刀的她而言,刀身比她想象的更沉。
“那我开始了。”她深吸一口气,将薙刀垂直立起,双手稳稳握住,将灵力注入其中。刀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轻微震动了一下。
下一瞬——
咔。
裂痕像蜘蛛网一样从刀身中心迅速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