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过头。
宗三的神情仍旧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但眼神却比方才坚定得多。他静静地看了小夜一眼,又看向长谷部,语气缓慢却笃定,“我们和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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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事情最后是这样解决的,”烛台切轻笑着,语气里带着松了一口气后的轻快,“但是能让他们同意跟我们走就好。”
药研抬头看了他一眼,也微笑着回应,“是啊,真是太好了。”
烛台切原本只是随口一叹,并不指望这话能延续下去。可他刚收回视线,便听见药研继续开口。
“烛台切殿,”药研忽然问,声音压得更低,像是踌躇后才开口,“关于刀剑没办法在这个世界自己使用锻造材料修复……你是怎么知道的?”
烛台切的步伐轻轻一顿。
他侧头看向药研,那双金色的眼中掠过一丝温和的笑意,仿佛是在安抚对方的担忧,“是亲身试过之后才知道的。”
“受伤了?”药研立即皱着眉问道,几乎像是下一秒就要伸手把他拦下来检查。
“嗯?”烛台切像是这才意识到什么似的,轻轻眨了下眼,然后露出标志性的帅气笑意,“没有大碍。”
他抬起右手,摊开掌心。指间线条修长,但皮肤上却隐约能看到几道被锋利物划过的干涸血痕。
“如果在刀帐里看,”他轻描淡写地说,“大概只会显示掉了几滴血,连轻伤的程度都还没到。”
药研盯着那只手,神情却明显严肃了许多。
伤口确实不大,但偏偏伤在握刀的地方,这就代表每次拿起武器都必定会触碰到到伤口。
“毕竟没有刀装,”烛台切轻声补道,语气依旧温柔,“那时候鬼突然出现得太多,只有我在现场,就只能硬抗了一些攻击。”
“是在见到主人之前受伤的。”他笑着补充,眉眼间的弧度温和得几乎让人放松警惕,“而且别担心,主人的灵力的确很充裕,只是昨晚待在主人房间,伤口就已经开始渐渐愈合了。”
他说得轻松,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药研还是能察觉到对方刻意带过的部分。
“织田组几乎快团聚了,是值得庆祝的事吧?”烛台切转开话题。
见他不想再谈,药研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接过话题,“也就是说,只差不动了?”
“他没有和你们一起离开吗?”他问道,目光转头看向身侧的长谷部和抱着小夜的宗三。
长谷部只是轻轻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他说想提升自己的力量,只有变强,才能保护其他人。”
他明明是笑着,语气却很悲伤,“真是……这么天真。”
烛台切和药研都沉默了一瞬。
宗三低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小夜的额发,“然后,他就用自己攒下的修行道具去极化了,”他接着说,神情更加忧郁,“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应该是在修行中迷失了吧。”他说完,轻轻叹息,“毕竟他仰慕的人可是那位男人……”
“又怎么会接受效忠现在本丸里的那位审神者呢?”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被沉重的悲伤覆盖了。
药研也不例外。
然而下一秒,他眉头一皱,警觉地抬头,眼神变得锐利,整个人从哀伤的余韵中被瞬间拉回现实。
“有溯行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