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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第 480 章（第2页）

玄寂缓缓抬头。他的眼睛是灰白色的，没有瞳孔，却仿佛映照出亿万星辰。他看着么会，嘴角极轻微地动了一下。

>“你来了。”

>“你没有求我。”

>“所以，我能听见你。”

么会跪坐在地，仰望着这位被万箭穿心仍不肯成佛的菩萨。她不开口，只是流泪。没有控诉，没有祈求，甚至没有悲伤，只是单纯地，为一个人承受如此漫长的孤独而落泪。

一滴，两滴，三滴……

泪水落在祭坛上，竟未蒸发，反而渗入石缝，化作点点荧光。那些光芒顺着锁链向上攀爬，直至触及云层。刹那间，乌云裂开，露出一片久违的星空??漆黑宇宙中，一条银河流淌而出，星光如雨，洒落大地。

【特殊提示生效：他的眼泪能唤醒沉睡星虹】

【天地灵气回流中……3%】

玄寂的身体开始崩解。青铜钉自行脱落，箭矢化为飞灰。他的身躯如同沙雕般缓缓坍塌，唯有一颗心仍在跳动，通体透明，内里包裹着一团柔和金光。

“这是最后的愿力。”他说，“我不能离开，因为我就是祭坛本身。但我可以给你一样东西??我的泪。”

他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滴泪珠，比之前更亮，近乎灼目。那不是水，而是浓缩的信仰，是千万年来无人回应的祈祷结晶。

“接住它的人，将听见众生之声。”

“也将承担众生之痛。”

么会伸出手，却没有去接。

“我不需要它。”她说，“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后悔吗？明明可以成佛，脱离苦海，为何宁愿被钉在此处？”

玄寂笑了。那是第一次，他的脸上有了温度。

>“若成佛需忘情，那我不愿成佛。

>若觉醒必牺牲，那我甘愿被杀。

>我不是为了拯救谁而存在，

>我只是不愿闭眼，

>不愿假装这世界值得冷漠对待。”

话音落下，他整个人化作光尘，随风散去。唯有那滴泪，静静悬浮在空中，等待选择。

么会依旧没有伸手。她转身，走向祭坛边缘，俯瞰这片死寂大陆。远处，一座城池轮廓浮现，城墙上挂满铜铃，每一枚铃铛里都囚禁着一个信徒的灵魂，日夜摇晃，发出哀鸣。更远之处，寺庙林立，香火鼎盛，却无一人真正在拜神??他们拜的是“功效”，是“回报率”，是“投资收益比”。

她忽然明白，真正的危机从来不是灵气断绝，而是人心早已不再相信无偿的爱。

她回头，终于接过那滴泪。

入手温热，如心跳般搏动。刹那间，万千声音涌入脑海：

>“妈妈，我想回家……”

>“神啊，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求求你，让这场雨停下来吧……”

>“我还想活着……哪怕只有一天……”

她跪倒在地，痛哭失声。这不是她的悲伤，是全世界被压抑的呼喊。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皮肤下浮现出青色脉络，像是有星河在血管中奔流。钢笔突然飞起，自动插入她手中，笔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直冲天际。

【心理能量值回升至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