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飕飕的杀意落在身下,叛军指挥颤了颤,没敢再说话。同一时间,关益和孙平生各领着百来人的队伍潜到了城墙之下。鸟鸣三声候,早候许久的小盒子带人打开了玄州城门。不久后,城墙上试图反抗传递讯息的守城叛军都被处理干净,关益高高举起通州军的旗帜,朝城墙之外示意。旗帜升起,城内外的大军都看得清楚。叛军一阵惊呼,连忙起身备战,或是慌里慌张寻首领却遍寻无果。叛军副将硬着头皮领人杀出城外,不过半个时辰便被近三万的大军杀得片甲不留。这次是伍展领兵,对于三皇子不曾怀疑的军令,伍展很是感动,便将此次的历练机会尽数交给被三皇子亲自教导的四个人。凌浩风没有副将的官却任了副将的职,此次攻城之计由他全权指挥,赢了个大获全胜,哪怕是假意被放在囚车里的祁森都笑着鼓掌叫好。伍展给祁森解绑,无奈道:“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个德行。”大家都是同一个年代的人,虽然私下没有过多交集,但总归打过照面。伍展曾任章太尉的先锋官,还记得他们驰援到时,祁森手持长枪在空城之前守了近乎三个时辰的决绝。如今再看,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却又潇洒自如的祁森。祁森活动一下手腕,笑着说:“干嘛,你见不得新一代的年轻人啊,这么好的指挥,再练一练,将来又是一位兵马大元帅。”闻言,伍展微微皱眉,没说话,但眉宇间多了几分惆怅。上一任兵马大元帅,是海隆。见他模样,祁森便知他忧虑,他抬手拍一下伍展的肩膀,淡定道:“放心,就算你对三殿下没信心,那总不会比现在更差。”伍展睨他一眼:“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军营?”祁森摆摆手:“可别,我现在押镖还痛快些。”“呵。”伍展不信道,“编,继续编,还不如承认你打不动了,兴许我还信一点。”前方凌浩风已经领兵和关益、孙平生汇合。张草木押着颤颤巍巍地叛军首领傲立城中,迎大军入城。祁森瞧一眼前方快刀斩乱麻战况,也笑了起来,“老咯,现在是他们的时代。”通州大军攻安州,胜。叛军被俘,在城内外苟且的安州军还有近万人。他们得以重见天日后还来不及感激老天垂怜,便被迫立刻收整行装,援江城。安州军主将已经战死,只剩个关键时候弃城脱逃才保住性命的副将。他并不想去淌江城的浑水,本想着等天沈乱完定了再带着安州军投奔明主,但伍展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拿三皇子的代行圣旨压人。听到‘三皇子沈无霁’的时候,安州副将差点蹦起来骂伍展胡说八道,然后就被凌浩风一脚踢跪倒地。知道安州副将不信,伍展也懒得解释,立刻启用第二份指令。夺安州副将掌兵权,令凌浩风为安州主将,张草木、关益、孙平生为安州副将,即日生效。消息一出,大半个安州军营的士兵都炸开了锅,那几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毛头小子凭什么压他们副将一头!还三皇子,三皇子早就死了!你们想犯上作乱能不能想点阳间的理由。安州士兵闹个不休,背后多半有安州副将在作祟。凌浩风面无表情地拎着安州副将走上行刑台,将安州副将临阵脱逃的弃城举动说得一清二楚,然后当众所有安州士兵及安州百姓的面,斩首示众。闹腾的士兵们全部沉默了,冷汗淋淋。新官上任三把火,凌浩风第一把火就要了安州副将的命,第二把火由张草木、关益、孙平生将那些在军中肆意传播谣言的士兵压上行刑台,杖责致死。第三把火,是手持兵符赶至玄州的海隆。兵符在此,任漫天谣言和中伤都如枯草般被焚烧殆尽。强制处理完与安州的交接事宜,凌浩风几人聚到海隆跟前,疑惑他为何现在赶到了安州。海隆都来不及喘口气,一杯茶水闷到底说道:“殿下不放心江城,让我先领兵过去。”“现在通州有乌兴旺坐镇,玄州有张瀚鹰和被殿下调过去的安连杰,通州有伍展和你们——哦对了,就你,祁森!别躲了!殿下让你和我一起带兵杀回江城。”众人齐齐看向一脸呆滞的祁森。祁森迟疑的用食指点一点自己,迷茫地看向海隆。海隆用衣袖擦掉嘴边的水渍,快声道:“我俩先领两万兵去江城,殿下再调两万兵过来,后两万兵是去江城还是往下攻康州、文州看情况再议。”沈无霁将兵符交给了海隆,是信任,也是因为海隆在军中无可比拟的威望。由海隆领队,饶是叫嚣得再厉害的士兵也心甘情愿的闭上了嘴。安州大军顺利出发。同一时间,玄州。过了大几天,安连杰还是没从眼前这尊佛的身份中回过神来。想着自己之前还气不过天天踹他,安连杰冷汗都下来了,搓着胳膊不太敢瞧沈无霁。少见安连杰这般大气不敢喘的样子,沈无霁小小的出了口恶气,然后乐呵呵的带兵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