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灼应该是被吓了一跳,祝猗视力极好,注意到她似乎条件反射地颤了一下。
祝猗声音放软,和哄山君似的。
“姐姐。”她低声说。
唐灼放下手,注视着她叹了口气。
“对不起。”唐灼说,“我有点太八卦了。”
祝猗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吃了一惊,摇头说道:“不至于不至于。”
“我是认真的啦。”唐灼又叹了口气,“过了那个劲儿才反应过来,好奇过头了。”
她的声音很甜,语气很正式。
祝猗有一瞬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她并不介意,方才轻松说笑的氛围也很不错。
但她很难得的,忽然有股堵塞的感觉,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
那种轻飘飘的、像夏日晨雾一般漂浮的愉悦沉淀下来,变成静水流深的安然。
祝猗这一刻感觉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对唐灼倾诉。
但她没有。
她只是抱住唐灼:“道德好高。”顿了顿,怕语意不清晰,又补道,“真的很好。”
唐灼说:“我以为你要怪我破坏气氛呢。”
“我看起来这么坏么。”祝猗啧了一声。
唐灼盯了几秒,伸手抱住祝猗,将坐在床上的她也拉倒。
“你不坏,我坏。”唐灼说,“我小心眼儿记仇呢,方才你是不是在逗我?老实交代喔。”
祝猗点头,又笑,等着看她要这么“记仇”。
唐灼什么也没干,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说:“小可怜儿。”
祝猗有点良心不安了。
她真没有青春伤痛的文艺病。
“我吗?”
祝猗在“要不顺势卖惨卖乖”和“这和我的认知道德有悖”之间摇摆了一下,最后还是倒向后者。
“我不是缺爱小可怜啦。”她说。
“谁说认为‘可怜’就一定是因为不如意呢?”
唐灼的手指慢慢描摹着祝猗的眉眼,最后停留在她的人中,捏住了她的鼻子。
祝猗下意识开口呼吸。
于是唐灼趁势吻住了她。
“‘何处不可怜’啊。”唐灼轻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