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变态……
宋邺闭了闭眼,移开了视线,他扯开防水膜,一手紧紧抓住秦榷的右手,像是故意般,用力给秦榷伤口缠起来。
伤口被挤压的疼痛瞬间来袭,秦榷不着痕迹吸了一口气,抬眸,眼尾嫣红,声音颤着:“叔叔,我疼。”
宋邺没说话,但也没有之前那么用力。
秦榷撇撇嘴,花店老板还是不好惹。虽然这样想着,但要是再来一次,秦榷还会干。
秦榷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秦榷的目光粘在宋邺身上,寸步不离。眼前人生得极是精致,眉眼如浸了春水般柔和,眼尾下方那颗泪痣更添几分缱绻,将江南独有的温润风情揉得恰到好处。
他有时会无端猜想,这位花店老板许是遗传了他的母亲,连周身萦绕的气息也带几分莫名的温和。
生的着实让人喜欢啊……
毫无察觉的宋邺将秦榷的右手缠得整齐利落,确保不会进水后,他抬头准备处理秦榷头上的伤,却见秦榷望着自己出神。
那眼神里没有平日的狡猾,反倒带着几分茫然的柔和。心口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宋邺指尖微微蜷缩,捏着防水膜的力气猛然加重,“低头。”
声音不算温柔,打断了秦榷的思绪,他回神,没有言语,只是乖顺地低了头。
秦榷把自己的头往宋邺面前送了送,方便宋邺操作。
医生毕竟不是专业的理发师,给秦榷的头发剪的乱七八糟,也得亏秦榷头发长,某些地方剪毁了也能被过长的头发盖住。
宋邺伸手去扒拉碎发,理顺后,他扯开防水膜开始缠绕。
尽管宋邺动作很轻了,但是,头不同于右手方便操作,弄得伤口泛起剧痛,秦榷忍着,尽量顺着宋邺用力的方向晃动脑袋。
看着跟个小狗一样摇头晃脑的秦榷,宋邺停了下来,“疼?”
秦榷嘟囔,“我没事,你弄吧。”
宋邺倒是没有听秦榷说的话,他一手掐住秦榷下巴,把秦榷脸抬起,看着泛红的眼尾,宋邺蹙眉,“很疼吗?怎么不和我说?”
秦榷厌厌地,“我想要赶紧洗澡。”
“你洗澡的时间够的。”
宋邺慢慢地将防水膜解开,扭头把装衣服的袋子腾空,然后直接套到了秦榷的头上,“不要洗头。”
秦榷犹豫着,试图讲道理,“头上一股子药味,难闻的。”
宋邺边给秦榷固定好袋子,边睁眼说瞎话,“我闻不见。”
秦榷:“……”
秦榷为难,他真的想要痛快洗个澡,怎么就这么难呢?
“你要是不想洗的话,我们回医院。”宋邺张口就来,变相的警告秦榷。
“我洗。我不洗头了。”
秦榷动了动右手,跟个泡发了的粽子一样,毫无作用。他站起了身,抬手示意宋邺把衣服递给他,“可能会久一些,叔叔,你能等吗?”
宋邺把衣服都递给秦榷,“嗯,能等。”
得到想要的答案,秦榷冲宋邺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雀喜,“谢谢叔叔~”
掐着衣服,秦榷朝卧室走去,刚推开门,听见背后传来宋邺的声音。
“门别关。”
秦榷不解,但是听话,“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