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昼嘴角微微一挑。
这粥他喜欢,池走又多喝了一碗,喝完后不自觉地揉了揉肚子,心道他舅舅别的不说做饭是一绝。
听到门外的声音,青年柔顺的黑发都被吓得竖了起来。
脚步声。
我草,傅明昼没去上班。
为什么??
男人不再像是前几次那样给池走溜走的机会,大步流星地直奔厨房。
池走吓得碗直接扔在洗手池里,马上把厨房门给拉上了。
这反应速度可不慢。
厨房那扇漂亮的磨砂玻璃门在数秒内就从大开的状态变成紧紧关闭,“彭”地一声,门关上变成了横梗在两人中间的墙。
池走甚至没有思考,身体就弹射起来帮他完成了自我保护。
低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听不出喜怒:“开门。”
一闪而过间扫到了那张脸,剑眉星目,眉眼幽深。眼皮淡淡地撩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好惹。这就是季原野的那个舅舅。
这么好些天最后也是挨抓了。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傅明昼在外面敲门,池走反锁门抵靠在门背上,感受着门被翘得一震又一震。
池走苦兮兮:“舅舅,你先别报警,有事好好商量。”
虽然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无辜的,但是到警察局后他的身份可不好解释。
又清又脆的声音隔着厨房的玻璃门送入男人的耳朵,但是没让男人语气软化。
傅明昼语焉不详:“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条规定,你已经属于私闯民宅了,还私自使用了屋内的物品,目前还不知道是否造成了其他损失。”
池走:!
“我发誓你的东西我一点都没动!”池走说着说着又有些心虚。
这一抹心虚很快被前刑警捕捉到:“撒谎歪曲事实属于妨碍公务,罪加一等。”
池走豁出脸:“好吧我承认我吃了一点三明治、糖饼、海鲜粥,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了。”他舅舅做饭还挺好吃的。
傅明昼幽深的瞳孔一下子淡了下来:“……”
“你先把门打开。”
池走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一转,聪明道:“不。”
池走谨慎道:“除非你先答应我别报警。”
傅明昼眯了眯眼睛:“威胁?”
池走差点咬到舌头:“……求求。”
傅明昼:“诚意呢。”
池走知道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乖乖打开厨房的磨砂玻璃门,从里面出来和傅明昼王牌对王牌。
门被打开,一个青年人从里面走出来。
仿佛最后一块拼图正正好好地锲在纸板上,心里一下子就畅快了。
傅明昼很确定那天晚上就是这个人。
傅明昼靠在玻璃门上,叼着烟:“你多大?”
池走含糊道:“不到五十。”
傅明昼上下扫他一眼兀自下结论:“比季原野大不了几岁。”
傅明昼慵懒地半靠在门上,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的那节小臂已经能看出虬结的肌肉,充满力量感。阴影笼罩上他的侧脸,让表情很是晦涩,只留下一圈浅浅的烟雾分外清明。
烟味在特殊时期格外刺激池走的感官,令他忍不住捏住鼻子,肚子开始一阵阵闹腾起来:“味道太难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