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停骂出了声。
靠!!!
——
关于杨竟灼那烂摊子事,杨且商暂时不想发表言论,错综复杂的关系能把他二叔唬这么多年,也是人物。
手机剩下的消息,他挑挑拣拣,留了最后一条——早早打完招呼的娱乐局。
定的地方是挺有品味的小洋楼,走复古风,整个楼区由数个独立别墅组成,入目是一片马场,杨且商没着急进屋,要了匹马,顺着跑道溜了两圈,路至一半,陈不忌骑着匹马笑嘻嘻地黏过来。
A城就这么大,上下年龄相差不多的孩子总会在一起玩,陈不忌和杨竟灼自小铁哥们,杨且商开车接堂弟放学常常也捎上陈不忌一起。
“商哥,我这地怎么样,入一股玩玩呗。”陈不忌娃娃脸,更显年纪轻,挂着笑眉笑眼,讲话净往好了说,很难有人对他生厌。
“你糊弄那么多哥哥姐姐还不够,把主意往我身上打?”
杨且商选的这匹马性子烈,它今天却一反常态,乖顺得不可思议,青年逆着日光骑在马上,仿佛被镀上一层亮闪闪的金,衬得腰身挺拔紧劲,他身体微微前倾,分明是故意逗人。
陈不忌看得心燥,咽了下口水,又乐起来:“你和其他哥哥姐姐又不一样,在我这,商哥独一无二,天下第一。”
“说说吧,同一个话术骗过几个。”杨且商没理这套甜言蜜语,左手握紧缰绳,翻身下马。
陈不忌莫名心虚,说:“哪有,我明明是肺腑之言。”
杨且商顺着马背抚,姿态懒散,忽然问:“你爸妈准你留在A市?”
陈不忌这小子,就是长得乖,坏事一逮一个准,上次被“驱逐出境”百分百偷摸回来的,他哀嚎一声:”商哥,在外面给我留个面子嘛。”
他哒哒哒骑着小马停下来,也下了马,带着拉拢的意思:“哥…商哥,你别告诉我爸妈我躲回来……”
“多大了,还怕爸妈呢?”
“一码是一码,我爸要是知道我偷偷回来肯定打断我的腿。”陈不忌绘声绘色道:“平时我挺靠谱的。”
杨且商抱着臂,好整以暇,不笑真冷,笑时也是含情脉脉,他调笑道:“是,现在嘛,在你爸妈眼里你还是个小屁孩,在我这儿已经是个大人了。”
他慢悠悠地回了陈不忌的言外之意,态度自然又直白,这么多年,陈不忌依然对杨且商不知如何应对,心里又高兴又别扭。
说白了。
不是还把他当小孩吗…
他低声嘟囔:“你怎么说怎么是,反正不当真。”
“还挺拧巴。”杨且商说。
“我哪…”
陈不忌下意识反驳,他刚抬头,杨且商伸手理了下他弄乱的领口,青年的眼睛很好看,低着眼眉,笼罩在他的阴影里,像是什么珍贵宝贝似的被对待。
不想被当成弟弟…
杨竟灼是杨且商的弟弟,他又不是…
陈不忌不敢呼吸,他不禁走神,鼻尖忽然被人点了下,再抬眼,杨且商不轻不重地用食指弹了他的脸颊。
不疼,但有股不容置喙的意味。
杨且商仍然端着笑意,瞳仁却一片暗色,冷冷淡淡:
“学不乖。”
陈不忌像根电线杆子,杵在原地不敢动弹,他知道杨且商是在说他偷偷跑回来的事。
但那一瞬间,他心脏漏停半拍。
他差点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