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兵相接,下一瞬又同时嫌恶地别开脸。
窗外更鼓沉闷地敲过三声,萧栩安握紧手中的匕首就往外走。
“将军去哪?”谢玉棠叫住他。
“隔壁厢房。”
萧栩安头也不回,话音如淬寒冰,“跟谢大人同处一室,我怕控制不住想杀人灭口。”
谢玉棠唇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那就——不送萧郎了。”
一声‘萧郎’,萧栩安身形微晃,随即冷哼一声,重重甩袖离去。
谢玉棠望着那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唇角笑意退去。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乌黑药丸,仰头吞下。
若刚才萧栩安再多纠缠一瞬,他就该咳血了。
翌日,京都大街小巷、酒肆茶楼、勾栏瓦舍,甚至深宅后院的私语,都绕不开同一个香艳又劲爆的话题。
那就是靖安府那两位惊世骇俗的新婚夫婿,昨夜洞房花烛的“壮举”。
“听说了吗?”
一个茶客压低声音,却难掩眉飞色舞,“那位清冷得跟天上仙似的谢大人,竟是被……那个的!”
他挤眉弄眼,做了个下位的手势。
“放屁!”
邻桌立刻有人拍案反驳,唾沫星子几乎溅到对方脸上。
“我大舅家的三姑婆的小姨子的二表姑的表小姐就在靖安府当差!”
“昨晚她可是亲眼瞧见,分明是咱们的小将军,”他压低了声音:“才是被压的那个!”
“啧啧,那场面……激烈得嘞。”
“嚯!”
周围顿时一片抽气声,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笑和惊叹。
随即有人低声问道:“这得使多大的劲啊?连那百年的老梨花木都被震塌了!”
“嗐,年轻人就是力气大啊,真羡慕!”
“听说当时冲过去的人都看傻了眼,压根没人见过那般状况啊——”
“天爷!别说亲眼见了,光是想象,我都想象不出来呀。”
“完全看不出来啊!二位大人平日里一个冷面煞神,一个温润君子,私下里竟如此……生猛!”
“谁说不是呢。”
众人咂舌,脸上混合着难以置信和猎奇的兴奋。
听松阁二楼临窗的雅间里,萧栩安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他指下的杯盏,似乎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那磅礴的怒意而碎裂。
窗外那些刻意压低的议论依旧清晰传入耳边。
一旁的钟韬和杜衡早已是如坐针毡,大气不敢出。
钟韬更是浑身肌肉绷紧。
他丝毫不敢松懈,双眼死死盯着自家头儿那只握杯的手,以及搁在腰间上的短匕。
此刻,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若是头儿暴起拔开匕首,自己拼了这条命也得抱住头儿,杜衡去锁臂膀夺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