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人走到面前,依次和几人打了个招呼,郑秀谙朝水玉岫伸出手:“玉岫,你好呀。”
水玉岫的家庭状态,牧晋修有跟她大致讲过,虽然为了保护隐私,没有说得那样具体,但郑秀谙多少能够猜得出来,因此讲话的语气便格外轻柔:“我叫郑秀谙,谢谢你来参观我的画展。”
她的手悬停在空中,等待着面前的人做出回应。牧晋修没有出声,装作不经意地偏头,观察水玉岫的反应。
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水玉岫动了动,也伸出手,搭在郑秀谙的手心。
“诶。”郑秀谙笑了一下,感叹道:“真好。”
人都到齐了,大家便开始四处浏览展品,郑秀谙偶尔会做些讲解。
一幅幅质感不同的画作,在灯光下安静地呈现。牧晋修见水玉岫看得认真,觉得今天带他出门是正确的。
绘画和文字一样,会传递出创作者的某种情感,是构成非言语交流的重要组成部分。
牧晋修摸了摸他的头发,真的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场地大,等逛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大家便换了地方,启程去餐厅吃饭。
水玉岫惦记着说好的波士顿龙虾,一路上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等虾终于端上来,水玉岫用叉子敲了敲瓷盘,牧晋修便给他夹了几块在碗里:“壳不能吃,别吞下去了。”
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交代。水玉岫开始埋头苦吃。
饭桌上一片和谐,虽然刚碰面时,田皓表现得有些无措,但毕竟大家都认识了好多年,知根知底,氛围很快热闹起来。
田皓聊了些他在国外的趣事,还吐槽了下家里现状:“烦死了,每次回来都要面对一群……”
牧晋修眼疾手快地捂住水玉岫的耳朵:“不要听。”
田皓:“……傻登。”
牧晋修摇摇头,严肃地朝他使眼色,让他注意文明用词。
“……行行行。”
田皓彻底没办法了,举双手做投降状:“我不说了。”
耳朵忽然被人捂上,水玉岫沉浸在美味佳肴中,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
“没事。”牧晋修松开手,又给他夹了一筷子清蒸鱼:“哥,多吃点肉肉。”
看了一眼对方的手臂,好想叹气,平时想吃这个想吃那个,怎么一点都没有长身上呢。
。
一顿饭接近尾声,水玉岫吃饭很容易进入疲惫期,吃着吃着就累了,懒洋洋地靠在牧晋修身上,玩刚才在画展买的纪念品,摇晃着铃铛。
牧晋修起身去卫生间,他也站起身,要一起跟着去。
两人离开房间后,田皓看着他们形影不离的身影:“我打赌,他们肯定能成。讲真,我认识牧晋修那么多年,就没有见过他对谁这样过。”
郑秀谙摇摇头:“不一定。玉岫现在的情况,确实需要细心照顾。”
田皓挑挑眉,打了个响指:“打个赌?”
郑秀谙有点好笑:“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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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晋修带人从洗手间回来时,包厢的门刚好打开,田皓眼睛有点红,看了他们一眼:“我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