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心中起了捉弄他的歹心,一溜烟儿滑到李煜初旁侧,脑袋凑近:“可我瞅着,少卿大人与我不无二致啊?”
见他无动于衷的往一旁挪开些距离,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的样子。沈宴却越觉得有趣,她接着贴过去,“少卿大人是不是男人做久了,自己都糊涂了?我们分明长得哪儿哪儿都一样啊。”
说到这里时,李煜初闭目养神的双眸猛然睁开,眼中划过一丝戾气:“再胡言乱语,就不怕小命不保。”
沈宴挑眉,笃定道:“至少现在不怕,少卿大人还要有求于我。”
在宋今禾恢复长公主身份前,他不会这么干这么蠢的事。大不了到时她拎个包袱直接来个走为上策,天下这么大,就不信还会追着她不放。
沈宴继续加麻加辣刺。激他:“听说你和商锦婳成亲已半年有余,可这些日子来我见你都睡在书房,这是为何?莫不成是怕她发现什么?”
“还是说,你另有所爱,根本就不喜欢你的妻子?”
“沈宴!”李煜初掐住她脖子,将她抵在车窗旁,“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她也不反抗,只是李煜初越生气说明她的猜想就是对的。即便她长了一张女生男相、雌雄莫辨的脸,可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哪怕她掩盖得再好,卸下衣裳,一眼辨真假。
“你是女扮男装的,对吧,李煜初?你是女人。”
沈宴吃力的说,趁她不备时反手抓住她手腕,向后一滞,将两人扯开。
“我看见了,”沈宴安然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畏惧,“那日我去找你,在浴房的屏风后,看见了。”
出发的前两日晚上,她本想去找李煜初要报酬。当初谈好的条件价码,她怕再不要就没机会了。万一事成之后她拍拍屁。股走人,那都没地儿哭。
下半辈子她还指着这些钱养老呢。却没想到发现了这么个惊天大秘密。
李煜初重坐回去,像是认命,更像是如释重负:“罢了。其实你大可咽在肚子里,眼下这样捅破,不是为一个聪明人该有的做法。”
“我这是明哲保身。少卿大人有这样的名望地位,谁知道事成之后你会不会杀人灭口,如今你知我捏住了你的把柄,若真到了兵戎相见不可开交的那日,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我也不亏。”
沈宴撩起厚重的裙摆,整理好仪容后仿若没事人一样,又拿起果盘里的果子悠哉吃起来。
李煜初反倒笑了,两边深深的酒窝有种别样风味:“长公主说得没错,你这人着实有趣。”
“宋今禾?”沈宴又问:“她说我什么?”
“你想知道?”
沈宴嘴角一抽,行啊,现在开始吊我的胃口了,“不想。”
“她说,沈宴这个人,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实则心思缜密。不喜欢循规蹈矩,却喜欢反其道而行。没人能逼迫她做事,只有她想不想做。”
她倒挺会评价,但是有一点不同。系统能逼她做事!她不顺从都不行!
“她还说,你虽事事都不关心,不喜麻烦,但……”
“但什么?”沈宴抬头问。
李煜初却是故意的,双手抱胸阖眼向后靠:“你自行去问她吧,起太早我休憩一会儿。”
沈宴看着她得意的模样,后槽牙险些让她嚼碎。
你等着,别让我逮着机会,欠收拾的老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李煜初刚要好好休息,车身就猛烈晃动,车轱辘震的两人坐不安稳。
沈宴手里的吃食也险些飞出去。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