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老夫人这辈子,什么样价值连城的玉器没有见过。温暖的那玉牌要么是世所罕见,要么就是有什么渊源。温暖抬手隔着衣料摸了摸那玉牌,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按理说,赫连老夫人开了口,她拿出来给她看是应该的。可是,这玉牌现在对温暖来说关系重大。“不就是块玉牌吗,暖暖,奶奶想看,你拿出来便是,这般藏着掖着,可不是你的作风。”赫连璟的狐狸眼饶有兴致的盯着温暖调侃道。他以为温暖如此这般,是因为她的那块玉牌质地做工都是下等,所以才不好意思拿出来见人。云蝶也停下筷子,看着温暖。究竟是什么样的玉牌会引起老太太的兴趣?三个人,六双眼睛,此时都盯着温暖。温暖最后叹了口气,慢吞吞的将玉牌从脖子上拿了下来,然后默默看了赫连老夫人一眼,将玉牌递到了赫连老夫人手中。她心里暗暗想着,哪里会这么巧,这赫连家就正好知晓这玉牌的来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了,若是真有什么事,以她对赫连璟的了解,赫连璟也不可能不护着她。赫连老夫人接过玉牌,只是随意地看上一眼,就猛地坐直了身子,再之后,她双手捧着玉牌,面色郑重的仔细端详了起来。她看了看玉牌正面的花纹,又将玉牌翻转,看着那玉牌后面雕刻着的两个圆形篆字,面色微惊。赫连行松看着自己的母亲神色不太对劲,欠身,将玉牌从赫连老夫人手中拿了过来。只一眼,赫连行松就惊呆了。云蝶凑了过去,道:“怎么了,我看看。”赫连行松将玉牌紧紧攥在手中,起身,对温暖道:“这玉牌上的龙凤雕刻的栩栩如生,我去书房拿放大镜看看,你们先吃饭,一会我就将玉牌拿来还给你。”云蝶只是看到了玉牌大致的形状,并没有看真切,见赫连行松这样说,随声附和道:“你赫连伯伯素来就喜爱玉石,让你见笑了。”“没关系。”温暖微笑着回道。其实,她从赫连老夫人和赫连行松的表情上早就看出,这二人怕是曾经见过这玉牌。只是他们需要进一步确定而已,兴许还有些什么别的原因,所以,一时间没有说破而已。赫连行松走后不久,赫连老夫人也坐不住了,起身,去了赫连行松的书房。饭桌上,只有云蝶,赫连璟和温暖三人。别墅二楼最东面一间房,是赫连行松的书房。宽大的书房连着一个阳台。阳台上植满了各种各样的绿植。赫连老夫人走进书房的时候,赫连行松正坐在书桌前,一手拿着一块玉牌,面色既激动又难掩悲伤。两块玉牌,质地,尺寸大小几乎一模一样,上面都雕刻着一龙一凤展翅翱翔的图案。从图案的雕刻手法上来看,完全可以肯定,是出自同一位雕刻大师之手。只不过,温暖的那块玉牌龙鳞和凤尾的部位有血沁之色,而另一块玉牌是龙身和凤体部位有血沁之色。另外一个不同是,温暖的那块玉牌后面雕刻着“庭芳”二字,而另一块玉牌的背后雕刻着的是“兰菊”二字。兰菊庭芳,天生一对!赫连老夫人走上前,将那两块玉牌从赫连行松手里拿过来,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说道:“确定温暖的这块玉牌就是当年给璟儿订娃娃亲时送出的那块玉牌,对吗?”赫连行松点了点头,一脸沧桑的道:“已经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我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这块玉牌。”当年赫连行松的父亲赫连东城一亿五千万拍下那块玉石,用那块玉石最好的部分做了两块玉牌,一块给璟儿留着,一块作为聘礼给了钟离文,谁能想到那丫头竟然早早的就夭折了,玉牌也随之不见了踪影,他本想着,一块玉牌给璟儿也没什么意义,索性就收了起来,哪里会想到,二十多年后,还能见到这玉牌,而且还是戴在璟儿喜欢的姑娘身上,璟儿和这位叫温暖的姑娘难道是命定的姻缘!“我看璟儿很中意温暖那姑娘,何况又有玉牌的缘分在,索性玉石展览会过后,就给二人订婚算了,反正,昆城上下早就传遍了,说是玉石展览会过后,璟儿会举行订婚仪式。”赫连老夫人低声和赫连行松商量。“这谣言是谁传出去的,我的儿子要订婚,我怎么不知道?”赫连行松想起这事,脸色就不太好看。昨日里,还有朋友和他半开玩笑道:“赫连璟大侄子再过不久就要订婚了,怎地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你的邀请函?”当时,赫连行松一脸怔楞,自己的儿子要订婚了,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知道,真不晓得,这些人是如何知晓的。“现在别管什么谣言不谣言的了,我瞧着温暖那姑娘人品,性情都还不错,再说了,璟儿也老大不小的了,早就该结婚了,我还想着早一天抱重孙子呢,索性就把那谣言坐实了算了,玉石展览会过后,就给二人把婚定了,你抽空去江城一趟,拜见一下温暖的母亲,请她来昆城,顺便再征求一下她的意见,争取早日将二人的婚事给办了。”赫连老夫人想抱重孙子想得入了迷,恨不得马上就能给赫连璟和温暖把婚事结了才好。赫连行松思量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听从老母亲的意见。只是,赫连璟那里,他还是决定过了玉石展览会之后,再告诉他这事。反正,自己那个儿子是绝不会反对和温暖订婚的。赫连老夫人一听儿子同意了自己的建议,不由得喜上眉梢,连脸上的皱纹好像都舒展了不少。以至于,两人离开书房回到饭厅的时候,赫连老夫人面上一直就堆着笑意。赫连行松将玉牌还给了温暖,只说了句:“这玉牌千万要收好。”温暖站起身,从赫连行松的手上接过玉牌,点了点头,将玉牌重新挂在了脖子上。一顿饭吃完后,温暖和赫连老夫人以及赫连行松夫妇分别道了声:“晚安”,就回了客房休息。赫连璟因为明天玉石展览会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即便是在刚刚吃饭的时候,电话也是一个接着一个,所以,他吃完饭就离开了赫连家老宅,再回来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那个点,温暖早就进入了梦乡。而云溪宾馆,傅远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温暖坐上赫连璟的车去了赫连家老宅,他早就知道了。他不希望温暖和赫连璟过多接触,可现在这个情况,温暖住在赫连家老宅最安全不过。温暖找人暗地里跟踪王正茂一事,他虽然感到惊讶,可这才像是那个裴依云会做的事,不是吗?傅远东思量了好久,直到凌晨一点多钟,才总算是睡着了。翌日早晨,和风清爽,霞光万道。温暖和赫连老夫人一起用完早餐,坐上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轿车去了玉石展览会现场。赫连璟以及赫连行松夫妇已经先一步去了玉石展览会。玉石展览会场地设在昆城东郊的一个旅游胜地丑石街上的一处大型场馆内。丑石街分东西,南北两道街,玉石展览会的开幕式就在这两道街中心的一个圆形广场上。因为进入大型场馆内参加展览的玉石都是经过专家鉴定的上品玉石,那些没有经过专家鉴定,又没有资本入驻场馆的经营玉石的小商贩就在这两条街道的中间摆了摊,想着趁着全国各地的玉石爱好者齐聚昆城的这一大好机会,兜售玉石,多些盈利。温暖和赫连老夫人坐车在丑石街北门下了车,这时候,从北门的位置向南看,街道中间经营玉石的摊位一个接着一个,再加上游客,前来购买玉石的客人,叫卖着各种昆城特色小吃的商贩,整个街道上人满为患,热闹空前。温暖扶着赫连老夫人小心翼翼的向里走,走了没几步,就有赫连行松派来的几位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镖在前头给赫连老夫人以及温暖开路。温暖本来还担心,赫连老夫人不小心被人给撞到了该怎么办,现在有保镖开路,一路畅通无阻,她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温暖和赫连老夫人来的稍稍晚了些,开幕式已经进行到了一半,这时候有几位年轻男女正在台上表演着热歌辣舞。震耳欲聋的乐声高亢有力,“咚咚咚”的鼓声让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观看开幕式的观众不时的鼓掌喝彩!赫连老夫人和温暖,在那几位保镖的簇拥保护下入了玉石展览馆。玉石展览馆内,各种玉石琳琅满目,有的陈列在特制橱窗里,有的就随意地摆放在桌上。前来观看玉石的嘉宾很多,几乎每块玉石,或者每个展品跟前都围了好多人。温暖扶着赫连老夫人,一件件仔细观看着那些玉石,展品。不时的有认识赫连老夫人的嘉宾上前和赫连老夫人打招呼。温暖只微笑着默默站在赫连老夫人身边。每当有嘉宾问到温暖时,赫连老夫人都是笑着回道:“这是我的孙媳妇温暖。”温暖有心想辩解几句,却想着在这场馆里说这些事好像不太合适。赫连家族是昆城的大家族,她当众反驳她,赫连老夫人年纪这么大了,怎么下得了台。是以,温暖每一次都隐忍了下来。她一般情况下,只微笑的和人点头,最多是礼貌的打声招呼而已。当然,那些私下里的议论声她也听了不少。“我还以为赫连家过了玉石展览会给赫连璟订婚一事是谣传呢,却想不到竟然是真的。”“这姑娘看着气质不凡,一定是有什么强大的背景。”“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