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知道裴依蓝这人有些心术不正,可她做梦也想不到裴依蓝竟然是如此恨她,恨到不惜毁了她。裴依蓝给了孙全十万元订金,说是温暖被毁容后,另外再给孙全十万元钱。孙全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于是拿出了五万给盛三,让盛三去办这事,他轻轻松松的就赚十五万,这单生意很是划得来。如果今晚警察没有造访他的住处,他现在可能正躺在床上做美梦呢。梁牧在听到孙全供出裴依蓝之后,也是十分吃惊。裴依蓝和毕逸风婚礼仪式上的事他有所耳闻,毕逸风喜欢温暖的事情对他而言也不是秘密。一个女人因为嫉妒变得如此丧心病狂,真的值得吗?审讯完孙全之后,已经是后半夜三点多钟。梁牧派了一个警察将盛三和孙全二人收押,等待处理。温暖身心疲累,坐在警察局休息室的沙发上休息,不久后,竟是睡着了。将近天明的时候,下了一场雷阵雨。九点钟,警察局开始上班,温暖八点多钟离开警察局,去了超市。而梁牧八点钟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裴家别墅。裴重山的私人会客厅内,梁牧将裴依蓝买凶一事详详细细地说给了裴重山听。最后,梁牧说了一句话,“这事很是棘手,裴老先生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此事若是温暖执意追究,裴依蓝是极有可能要判刑的。”裴重山脸色阴沉的听着梁牧说完话,火冒三丈的道:“她自己作孽,就算是判刑也是活该,梁牧,公事公办,该怎样就怎样。”话虽是这样说,可裴依蓝到底是裴重山的亲孙女,说完这句话后,裴重山就后悔了。裴依云如今生死未卜,裴依蓝若是再进了监狱,他真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他这一生,女儿没了,已经够让他抱憾终生的了。裴家接连出事,到底是走了怎样的霉运。“梁警官,这事还要麻烦你周旋一下,毕竟是没有对温暖小姐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现在就将裴依蓝叫来这里,你,你就在这里审问她吧。”裴重山说完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他唯一能为裴依蓝做的,至于温暖那里,想要求得她的原谅,裴依蓝还是要亲自登门道歉的好。梁牧看着裴重山好似一下子又老了许多,背已经微微的驼了些,声音也不复往日的洪亮,不由得在心底轻叹了声。“裴家接二连三的出事,这裴老爷子的身体已经被打击的大不如前了。”很快,张妈就将裴依蓝请来了裴重山的会客厅。一年中,裴重山难得在自己的会客厅郑重和裴依蓝谈过几次话,是以,裴依蓝在听到张妈说,她爷爷在会客厅等着她的时候,心中十分诧异,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会客厅里,温暖向裴重山请了安,然后又和梁牧警官打了声招呼。对于梁牧,裴依蓝并不陌生,裴重山早年曾经资助过梁牧上学,梁牧心存感激,这些年没少来裴家别墅看望裴重山。但是,梁牧一大早的就来到裴重山这里,还是让裴依蓝大为吃惊。她看着裴重山阴沉着脸瞪着她,心中有些发怵。难不成她私下里花二十万让孙全用硫酸毁温暖容貌那件事被孙全给捅出去了不成。可她又怀有侥幸心理,孙全那人精明的很,怎地如此轻易就被人发觉了?她自己安慰着自己,极力稳了稳自己的心绪。裴重山冷沉着脸,上前一步,抬手就甩了裴依蓝一个狠厉的耳光,气的浑身哆嗦着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花二十万买凶,你是不是想吃牢饭了,裴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狠毒的子孙。”温暖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自己的那一点侥幸心理立时就破灭了。“爷爷,我——”裴依蓝捂着被打的生疼的脸颊看着裴重山支支吾吾,到底是心虚,没有把话接着说下去。“我不是你爷爷,你做了这样的事,以后别说是裴家的人。”裴重山越说越气,指着裴依蓝的那只手剧烈的颤抖着。梁牧担心裴重山的身体,将裴重山扶着坐回到沙发上。“裴小姐,请坐下来说话。”梁牧镇定的对裴依蓝开了口,语声冷肃。裴依蓝战战兢兢的坐在裴重山对面的沙发上,梁牧见状,也微敛着眉坐在了裴重山身侧。“裴小姐,据孙全供诉,你给他二十万元钱要她帮你用硫酸毁了温暖的容貌,有没有这回事?”孙全这个怂蛋果然将她给供了出来,只是不知道温暖那贱女人到底被毁容了没有。若是温暖真的被毁容了,她报仇解恨了,吃几年牢饭也不亏。看她的容貌毁了,还怎么gouy人,毕逸风还会不会喜欢她。单单是想着温暖被毁容之后丑陋不堪的样子,裴依蓝就感到异常的解气。孩子没了,毕逸风又不喜欢她,她早就觉着活着没意思了,吃几年牢饭又算得上什么呢。“是,是我指使孙全去做的,我想问一下,温暖那贱女人的脸现在是不是丑的不能见人了,哈哈哈——”裴依蓝说着话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是疯了一般。笑到最后,她的眼角竟然微微的流了泪。“梁警官,爷爷,只要是温暖被毁了容,我愿意接受惩罚,因为她,我没了爱人,也没了孩子,你们愿意怎样处罚我就处罚吧,不就是吃几年牢饭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梁牧听了裴依蓝的话,感到异常的震惊。这裴二小姐在他的印象中,素来是甜美可人,乖巧懂事的,如今,竟然因为一个男人变成了这副模样,真是难以令人置信。裴重山看着好似疯癫了一样的裴依蓝,感到特别的悲伤。他真的是太偏袒裴依云了,以至于对裴依蓝很少管教,巩思艳溺爱她,竟然把她教育成了这个样子。裴重山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眼睛好似也变得比以前浑浊了许多。也许,他真的老了!老了,入土了,这些烦心事就没有了。“裴小姐,你应该感到庆幸,幸亏那温暖小姐反应机敏,才躲过了这一劫,否则的话,这事怕是不好收拾了!”裴依蓝闻言,知晓温暖并没有被毁容,感到异常的颓丧。她喃喃自语道:“这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她怎么就没有被毁容呢,那个该死的女人。”梁牧不知怎样接话,只是点了点头道:“孙全收了你的二十万,转手给了盛万,将这事推给了盛三,盛三伤人不成伤了自己,被硫酸灼伤了前胸部位。”温暖那贱人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呢,这孙全也是该死,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他怎么能将此事交给别人去办呢,到了,还把自己给折进去了,真是无能!裴依蓝心中十万分的不甘。温暖竟然是一点事都没有,她自己却有可能去吃牢饭。这天差地别,还不如将她杀了的好。裴依蓝瘫在沙发上,微微闭了眼,破罐子破摔的道:“吃什么牢饭呀,你们把我杀了得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活了,活着没意思,死了反倒是种解脱。”可,裴重山又怎么能真的放任自己的亲孙女去吃牢饭呢,更别说让裴依蓝去死了。虽然,裴依蓝这样做事的确是不应该,大错特错,可是她才流产没多长时间,深受打击,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温暖那里,他打算豁出去他的那张老脸去求情,毕竟温暖没有受伤,除此之外,还有裴依云给了温暖那样一大笔钱的关系在。裴重山正想着和梁牧商量一下,温暖那里他去求情,裴依蓝的事情能不能私下里解决的时候,巩思艳一脸焦急的冲了进来。张妈喊裴依蓝来裴重山的会客厅她就在当场。裴依蓝跟着张妈走后,她心中极不安稳。这一大早的,梁牧就来拜访裴重山,如今又将裴依蓝叫了去,能有什么好事?她已经在会客厅外听了有一会儿了,如今听了裴依蓝自暴自弃的回答后,再也忍不住了。一进会客厅,巩思艳就跪在了裴重山的面前,一边哭,一边求着裴重山道:“爸,蓝儿还小,不懂事,您就原谅她这次,她好歹也是您的亲孙女啊!您可不能不管她呀。”裴重山瞪着巩思艳气道:“好好的一个丫头,叫你惯成了什么样子,你的闺女是闺女,别人家的闺女就不是闺女了,你还还意思求我原谅她,你看看她这是做的什么事,年纪轻轻的,心肠居然这般歹毒,唆使别人用硫酸毁人容貌,这是教唆犯罪,是应当从重处罚的,法律上的事情岂是我说了算的,你现在想起来求我了,你平日里好好教育她能出什么事?”裴重山最看不上的儿媳妇就是巩思艳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的大儿子怎么找了这样一位心思阴狠的女人做媳妇,真是家门不幸啊!巩思艳听了裴重山这样一席话,顿感万分委屈。“爸,您从来就是看重裴依云,哪里真心喜欢过我家蓝儿,她们俩都是您的亲孙女,您这偏心也偏得太过了,蓝儿好歹叫您一声爷爷,她的事,您真的就不管不问了吗?温暖那丫头不是没有被硫酸泼到吗,难不成,这样还要追究蓝儿的责任。”裴重山听了巩思艳的话,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抬手指着巩思艳气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偏心,你扪心自问,你对云儿到底如何,但凡是蓝儿看上眼的东西就没有云儿的份,你以为你私下里做的那些事我真的不知道,我若是不护着云儿,她迟早会毁在你手里。现在,你还有脸说我偏心,再说了,你到底懂不懂法,那温暖没被伤着,蓝儿就没有犯罪了,你真是——咳咳——”裴重山气的好一阵咳喘,上气接不来下气一般。巩思艳见裴重山那里求情不得,转而跪行到梁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