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将无数生灵支配地瑟瑟发抖的……就是这种东西?
仔细想想,他还是第一次正面看到这些巨大的树木。
并不是以前那种带着惧意的仓皇一瞥,而是认认真真的正面直视。
所以说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蜿蜒的根须看似恐怖,但却拖慢了前进的速度,茂密的枝条数量众多,却分散了攻击的力道,还有那粗壮的枝干……是在炫耀自己的强壮,还是为对手提供更大的攻击目标?
以前的他或许会畏惧,会逃避,但是现在的他可不会再害怕这种东西了。
为了破开牢笼而生长出的锋利节肢也可以切断敌人的枝条,为了逃离而换取的六条步足更是给了他远超敌人的速度,再加上远比敌人小了太多的体型……
“嗤——”
节肢挥动。
抽打而来的枝条被轻而易举地切为两段。
树叶哗哗作响,像是愤怒的咆哮,又像是单纯地因疼痛而嘶吼。
但这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面对着已然狂性大发的巨大树木,他挥动着节肢,就像挥动着锐利的刀剑。之前那些坚不可摧的坚韧枝干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像是野草一般,只需要轻轻一挥就可以割倒一片。
迈动着步子,他就像娴熟的舞者,盘旋在巨大树木的身周,不停地在对方身上制造着伤口。树叶纷纷,汁液四溅,偌大的树木很快便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但是,还不够。
“哗!”
树叶沙沙作响,像是疾风骤雨。又像是野兽濒死的疯狂嘶叫。大片的粉末从树顶洒下,更是有生着尖刺的藤蔓破开了地面,蜿蜒如蛇。
蛇爬上了他的身体,箍住了他的颈子。
却无法咬穿他的甲壳。
他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龙”的身上会生着如此笨重的甲壳了。
这是最为坚实的防护,这是天生的铠甲,可挡诸灾厄。
至于无法抓握的手臂……
“喀嚓——”
锋利的节肢撕裂了藤蔓。
这是最为犀利的进攻,这是天生的刀剑,可破诸烦恼。
披坚执锐。
一切都是为了战斗而生。
“呼啦——”
大团的粉末当头罩下,却没有一丝一毫能够侵入他的口鼻。
繁复而累赘的头部在此刻却成了最为完美的防护。
敌人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无效的。
但眼下的他并没有什么凌虐强敌的快感,反而却有些失望。
原来摧毁掉他的部族的,就是这种东西。
原来将他和同族们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就是这种货色。
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