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湿了不要紧,你一个小哥儿淋雨容易惹病。灶屋也一样要人打扫。”
书瑞听了这话,看了眼灶屋,那头且还一片狼藉,空有个灶台在,原先的锅炉人搬走的时候也一并带走了,便是没拿走,这样长的年月也早该锈坏了。
这厢不单要打扫,还得添置锅炉灶具。
眼下天虽暗沉沉的好似快入夜了一般,实则才过午时不久,时辰尚早着。
把灶屋打扫出来,不仅今晚就能在这头做饭,还能烧上一锅热水,也不肖在客栈费铜子要热水使了。
书瑞默了默:“那好吧,我先去干那头的活儿。”
话罢,他就踩着楼梯下去,雨来得快,梯子教打湿了大半,鞋底上又踩了些院子里的青苔沾着,这朝雨湿了,书瑞一脚去便打了滑。
他心里咯噔一下,赶忙紧抓住了楼梯,倒是没有立马从梯子上滑落,只没成想架在屋檐前的梯子受到大力摇晃,竟一路偏斜而去,这厢连着人也往地上偏倒。
书瑞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回这样心境时,还是驴子失控的时候。
驴子发狂尚且还有缰绳能扯一把,而下是全然只能由着梯子带着自个儿摔去。
眼见皮肉就要坠在石板地上,书瑞只觉腰间一紧,倏然落进了个宽大的怀抱里。
哐当一声闷响,无人管辖的梯子重重的摔在石板地上,木屑弹出来两块飞得老高。
书瑞下意识瑟缩了下肩膀,感觉自己的皮肉和骨头都跟着痛了一下,好半晌,他才缓过些来,自己并没有摔着。
不仅没摔着,身边的人还将他护得很紧实,他抬起眸子也只能见着道瘦削的下巴。
书瑞面上发红,他何曾与个男子这样近过,连忙便挣扎着起身去。
身体呈半跪落地姿势的陆凌见书瑞缓了过来,这才松手将他托起。
“谢。。。。。。。谢谢。”
书瑞有些不大好意思直视陆凌的眼睛,幸得是面上涂抹了层灰黄的粉膏盖住了原本的肤色,否则他那张白皙的面孔指不得红成什麽样。
陆凌倒是很泰然的起了身。
他看着书瑞:“我身上有没有味儿?”
书瑞红着脸,微偏垂着脑袋:“我没事。”
“嗯?”
陆凌闻言,眉心微蹙,不确信地抬起胳膊嗅了嗅自个儿的肩头。
“有麽?”
书瑞见状,眸子睁大了些:“啊?”
陆凌耸了耸鼻子,道:“那等忙完我就去洗澡。”
书瑞这才后知后觉陆凌在说什麽,不由干咳了一声,经这些日子倒是也有些惯了他的脑子不按常人一般转动了。
料想陆凌应该是很确信他没有受伤,这才有心思去关心自个儿身上有没有气味的。
“没有不好的气味,只有些皂角的味道。”
书瑞说完,不禁又想起将才的情景来,脸上发烫。本也不当说这些暧昧不清的话,但他却也不想陆凌误以为他自个儿臭。
这人总是会在些他意想不到的地方上计较。
说罢,书瑞又认真道:“你忙碌了这样大半日,爬上爬下的铺瓦修屋,身上沾着尘土,出了汗,便是起了些气味,那也是因为辛苦劳作所致,不是刻意懒怠不爱洁净,旁人也不会嫌的。
若是那般嫌的,也是那人的不好。”
陆凌听完,扬起眉看向书瑞,总觉着他一本正经说道理的时候,那双黑黝黝的眸子格外的有神明亮。
书瑞教人直直地看着,有些不大自在的避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