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雹师率领我等,近观第二景!”
雹师道:“第二景?血雨王城!”
他挥枪直指:“街上无人,就一户户搜出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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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心灯市。
雪蜈蚣的目光,盯住了红灯笼。
方才,这灯笼毫不起眼,让他一再忽略,而现在,障眼法散去,他咧嘴笑了。
街上的人,怎么可能消失呢?
这不是,就在灯笼里吗?
他立起来,贴近灯笼,慢慢绕了三圈。一想到里头的人惊恐的样子,他就亢奋得浑身发抖,蜈蚣肢刺出。
——噗嗤!
灯笼滚落在地,只飞出一群发亮的小虫。
“嗯?”
雪蜈蚣眉头紧皱,一脚踩碎了灯笼。
这回,一道灰蒙蒙的人影从中冲出,慌不择路,飞向了最近的民宅。
“我看你往哪儿跑!”
院门开着,墙格外薄,窗纸也透得发亮,竟像是精巧的薄纸盒子,泛着虚幻的光。
几道人影在窗里晃动着,围炉夜话,不时有笑声传来。
两个矮小的影子,正争抢着纸鸢。
“鸢姐姐都有美人儿风筝了,这个该给我!”
“我跟你换还不行吗?这一款,是殿下赐福过的,看在我生辰的份上,给我嘛。”
雪蜈蚣劈碎窗户,一跃而入。说时迟,那时快,窗里的所有欢声笑影,如被吹灭的红烛般,荡然无存。
只有一对被斩首的小纸鸢,躺在桌上的血泊里。
床头、墙角、屋顶,都喷溅着红褐色的血迹,一口大锅横在屋中央,冻着一团头发,小小的双丫髻,红头绳。
雪蜈蚣瞳孔紧缩,方才听到的每一句话,突然透出刻骨的熟悉。
他是雹师手下的老将了,那是他杀进长留王城后,屠的第一户人家,只记得小丫头的发绳,味道腥苦得像鸡肠子。
至于脸,谁会记得?
不……这怎么可能?
这座小宅子,还有这些身影,早该和整座长留王城一起,埋在了冰下。
身边越来越亮,仿佛处在燃烧的灯笼中。
紧接着,他肩上一痛,一条手臂竟被无形的力量扯了下去!
手臂坠地,立刻冒出无数小小的齿印,缺口不断扩大,转眼彻底消失。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任何攻击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