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片刻后,她又絮絮喃喃过来挤他,毫不客气地把腿架在他身上,软乎乎的身子也一直往他怀里贴。
“再挤就掉下去了。”他摸了摸床沿,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悬在外面。
“噢。”她乖巧应了一声,环带着他的腰往里面挪了挪。
“看看膝盖?”他将手搭在自己腰间的腿上。
“不行。”
“为什么?”
“怕…”
“怕什么?”
“怕你又…脱我的裙子。”
他的神色先是疑惑,随后像是猛然意识到什么,面色瞬间绷紧,深邃的眸子里开始闪出诡异的幽绿火光。
他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他脱过你的裙子?”
“什么他?不就是你。”沈栀锤了他一拳。
“在郡主府?”
“嗯。”
“然后呢,还做了什么?”他声音愈来愈冷,平静得吓人。
“你好烦…问我做什么。”沈栀烦躁地推开了身前人,又翻了个身,不想回答。
屋内一阵可怕的沉默。
不知外面到底是什么时节,但屋内大概是寒冬,刺骨的寒冬。他躺在她身侧足足想了半日,终于还是不死心,开口道:“那他…我,弄疼你没有?”
“废话…”
“……”
屋中好似响起指节喀喀断裂的声音。
“把我耳朵咬得那么疼,还有脸问。”
“嗯?只是耳朵?”
喀喀声消失。
“不然呢。”沈栀声音里已然带着些不耐烦。
“这里——没有吗?”他侧过身,宽大的手掌前移,声音也愉悦了许多。
“…等等…别……”
他听到怀中人呼吸骤乱,像是失了力气一般,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往下坠去,手也不断往后甩着似乎想抓住什么。他想,她一定是做噩梦了,梦到自己掉进了水里,所以才需要寻找一块浮木。
而他就是她此刻唯一能寻求到的浮木。唯一,多美妙的词。
他向来是很善解她意的,自然是体贴地用空余的手接住她乱晃的小手,抬起,然后挂在了自己的颈间,让她可以反手攀住自己的脖子,不至于在梦中溺水。
屋外是静谧的原野,屋内是愈渐湿濡的空气。
他忽然恶劣地停了下来,双唇又贴近她耳边,“告诉我,在郡主府的时候到底有没有?”
他在等她的答案。
沈栀沉默了一阵,见他果真不动,气得咬牙,话也尖酸了起来,“你是因为在郡主府没吃到,所以故意在梦里报复我吗?”
可她的抱怨,反倒无意让他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怎么会呢,乖宝宝。我是在想怎么补偿你才好。”他不怀好意地轻笑,餍足地像一只咬到甜葡萄的狐狸精。
而且,是只属于他的小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