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的事情,自有苏景明。”
“你我在这里,根本无济於事。”
周惊蛰缓缓道,语气中透著一丝不甘与敬服交织的复杂情绪。
望著幽州城头飘扬的旌旗,他心中那点不甘仿佛也被压了下去。
归途之时,心境截然不同。
来的时候,满目疮痍,周惊蛰心情无比沉重。
但此刻,再看到官道两旁剥了皮的枯树,他心中却是轻鬆不少。
毕竟,幽州已有了苏景明坐镇,他无需再多加干涉。
只要这样继续下去,待朝廷的賑灾粮抵达,幽州便可彻底度过难关。
只是,他心中仍有一丝隱隱的不安。
那丝不安像一根细线,缠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这根细线便是苏景明。
来之前,他认为苏景明只是个胆大妄为的权臣。
可如今看来,苏景明远比他想像中更为深不可测。
他在幽州的所做所为,分明就是一个百年难遇,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肱骨之臣的作为。
甚至苏景明在幽州的所作所为都让他觉得自己从前错怪了他。
但就是这样的能臣,
却打著自己的旗號在幽州招摇,
甚至还在大庭广眾之下公然抗旨。
现在他真的有些看不清苏景明究竟是一个忠臣,还是別有用心奸臣了。
如果苏景明是忠臣的话,
那是他周惊蛰之幸,是朝廷,是天下苍生之幸。
可若是苏景明心怀二心的话,
那便是一场滔天祸事。
对於这点,他不得不防。
“九儿,你觉得苏景明是奸臣还是能臣?”
他心中一团乱麻,想看看其他的意见。
“公子,奴婢不知。”
九儿沉默片刻,方才低声回答。
“只是奴婢知道,纵观歷朝歷代,没有一个人能做到与灾同吃同住的。”
“要知道,当初其他人都视幽州为烫手山芋,只有苏將军主动请缨賑灾。”
说到这里,她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有难言之隱。
“讲!”
周惊蛰压了压心头的烦闷,沉声道。
“而且奴婢认为,这次如果不是苏將军,只怕幽州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