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闷响。
一团巨大的火球,从草堆中心猛然腾起,化作一道数丈高的火墙。
紧接著,第二堆,第三堆。
在山风的猛烈吹拂下,火焰连成一片,形成了一片不可阻挡的火海。
整个盆地的东侧,在几十个呼吸之间,便化作了人间地狱。
西侧,马场。
王富贵和他的人,行动同样致命。
他们没去管那些守卫,而是將几十颗点燃引线的“万人敌”,用尽全力,扔进了柵栏里的马群中。
“轰。轰隆。”
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几乎要將人的耳膜震碎。
“万人敌”脆弱的陶製外壳炸裂,无数滚烫的铁蒺藜和陶片,夹杂著火光,四面八方地激射而去。
“唏律律。”
数千匹战马同时发出了惊恐至极的嘶鸣。
它们撞碎了柵栏,匯成了一股黑色的,狂暴的,不可阻挡的活体海啸。
王富贵和他的人冲了上去,用朴刀疯狂地砍断那些还束缚著马匹的韁绳,为这股洪流,再添上一份力量。
惊恐的马群,向著没有火焰和爆炸声的营地中心,发起了死亡衝锋。
它们践踏帐篷,將那些刚衝出来,还没明白髮生什么的韃靼士兵,活活踩成肉泥。
中央。
就在整个营地被彻底搅乱的瞬间,李子成率领的三十名最精锐的亲兵,像一把烧红的手术刀,从黑暗中杀了出去。
时机,妙到巔毫。
此刻的韃靼营地,东边是冲天火海,西边是万马奔腾。
无数士兵从睡梦中惊醒,衣甲不整,神情惶然,像无头的苍蝇,指挥系统在第一时间,便被彻底摧毁。
“杀。”
李子成发出了行动开始以来的第一声怒吼。
他一马当先,手中那柄陌刀,在火光的映照下,像一泓流淌的死亡之泉。
一名韃靼百夫长刚衝出帐篷,便被他连人带刀,斜著劈成了两半。
他身后的亲兵,严格按照三人战斗小组的阵型,像一部高效的绞肉机,坚定地向前推进。
藤牌手顶在前面,格挡攻击。两翼的朴刀手,从盾牌缝隙中,將长刀递出,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生命。
他们的目標,无比明確。
那面在火光中摇曳的,巨大的狼头帅旗。
帅旗之下,是最后的精锐亲卫,他们组成了绝望的防线。
“拦住他们。”一名韃靼將领声嘶力竭地吼道。
但他们面对的,是李子成。
李子成的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陌刀大开大合,每一次横扫,都逼得数名敌人不敢近身。
每一次劈斩,都必然是人马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