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没理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所有人听:“一百七十万灵石啊……陈爱卿,你看看这损耗,和帐本对不对得上?听说你老家最近又新添了几千亩良田?钱没少吧?”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帐策,丟在陈有財面前:“自己看吧!”
轰!
朝堂瞬间死寂!
陈有財腿一软,直接瘫地上了,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从哪里搞来的帐目?
不可能!这帐目明明被存在密室里,哪怕二转修为也打不开,他是什么时候拿到手的?
王易没再看他,目光转向跃跃欲试的兵部尚书刘武:“刘爱卿。”
刘武心里咯噔一下,硬著头皮出列:“臣在!”
“北境边军去年报损制式一转灵弩五百把,申请拨付一百万万灵石重铸。”王易抠了抠耳朵,“东西呢?朕怎么听说,库房里堆的都是些从万宝商会买的处理货,七成灵石都被刘大人是拿去慰劳燕国女子了?”
刘武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惊骇地看著龙椅上的皇帝,仿佛见了鬼。
他和燕国那点隱秘交易可是在牵丝戏做的,老板娘林丹阳作为情报商人,是出了名的懂规矩,且实力深不可测不畏皇权,根本不可能告诉皇帝啊!
他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王爱卿。”王易看向那位“德高望重”的礼部尚书,“您就別推举別人了。您门下那个唱青衣的小生,最近挺得您欢心吧?听说光是为了给他买凝香露,就了上万灵石?嘖,老当益壮啊。”
王德福老脸涨得通红,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晕厥。
王易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一一点名:
“赵御史,你昨天弹劾朕奢靡,说朕天天跑去牵丝戏,换龙內裤的开销太大。你女儿耳朵上那只二百三十万的耳环是哪来的?你一年俸禄才多少?”
“钱侍郎,你儿子开的那个……”
……
每点一个名,就爆出一串贪污数额和隱秘丑事,刚才还吵吵嚷嚷的朝堂,此刻鸦雀无声,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压抑不住的恐惧。
所有大臣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冷汗湿透了朝服。
他们看著龙椅上那个依旧一副懒散样的皇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他什么都知道!他之前全是装的!
这昏君,大智若愚,深藏不露啊!
之前头上有首辅和將军两人压著,如今拨云见日,终於有机会施展帝王手段,竟直接把所有大臣都拿捏了!
王易看著下面噤若寒蝉的百官,微微一笑:
“唉,诸位爱卿,实不相瞒,之前有首辅和將军压著,朕也不怎么快活……朕为什么天天去牵丝戏?真以为朕是去玩的?呸!朕那是去体察民情,顺便听听某些人在包间里都聊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百官:“!!!”
果然,陛下一直在藏拙!
我们居然还当陛下是个进不去牵丝戏的傻子,没想到傻的是我们自己!
“现在好了。”王易坐直了身体,虽然还是没什么帝王气势,但眼神扫过之处,无人敢对视,“首辅和將军的位置空出来了。”
“朕呢,也不是不能给大家机会。谁有能力,谁忠心,朕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个位置,还有一会儿要空出来的实缺,朕当然要留给真正的忠臣、良臣、贤臣!”
百官皆是一愣:一会儿要空出来的实缺……是什么意思?
他们很快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