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的確没有喝老者的茶,毕竟先前在泰安客栈已经见识到了偷子。
江湖的確险恶,一个不注意,自己的枪就没了,若是饮下这杯茶,说不定小命也会丟在这。
老者也不恼怒,他看出杨千的顾忌,只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就有如此防备之心,究竟经歷了什么?
他张开嘴,用力一吸,在一股混元真气的牵引下,杨千杯中茶水进入老者嘴中。
与山下那位碧衣姑娘的动作,如出一辙。
加上整个雪庐都是草药,那碧衣姑娘又是採药的,显然二人之间有关係。
不行,得儘快离开,若是碧衣姑娘这个时候赶回来,杨千还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他並不清楚眼前老者的实力,虽然他没有动用罡气和內劲,只是用最淳朴的真气。
“多谢前辈!”
虽然如此说,但杨千並无要喝茶的意思。
老者看出杨千的顾忌,便不再要求,而是再次看向杨千背后的长枪,“听闻燕州人善使枪,不知小友可有兴趣与老夫切磋一番?”
“前辈有心智,晚辈自当相陪!”
杨千也不客气,却见老者从珍藏的剑匣中取出一把略显暗淡的剑,不过此剑虽暗,但却锋芒毕露。
一看就是把好剑!
雪中,杨千虽不知老者有何企图,却並无惧色,若是能胜过这老人,泰山剑派的石碑传承他可以直接看,若是不敌,以“势若千钧”离开就是。
风烈,雪子窸窣,老者横剑立於青石之上,剑尖斜指。
仅是一眼,就看出老者认真,並非只是切磋,而是真正的以武会友。
杨千持枪而立,红缨低垂,似一条隨时发动袭击的白龙。
一声清啸,老者率先发难,身形如燕掠水,剑光一闪,直刺杨千面门。
仅一个照面,杨千便明白对方的实力,他踏步前冲,手中长枪並非直刺,而是以崩劲向前猛地一扎、一抖,枪炸开,似星火燎原,笼罩对方上中下三路。
只一招,老者便眼繚乱,一时间竟分不清真实枪尖所在之处,不仅被打落长剑,还被杨千长枪悬颈。
原来不是隱世的“老登”,之所以没动用罡气和內劲,大概率是他体內没有。
杨千也没为难他,而是收回长枪,毕竟盪魔枪法中的破阵燎原式,不是谁都能抵挡。
“好枪法!”
老者输的心服口服,自嘲道:“原以为小友年纪轻轻,没想到武学造诣这般深厚,老夫自愧不如。”
隨后,老者介绍起自己的身份,他是泰山剑派的一位剑奴名曰柳乘风,自泰山剑派覆灭之后,他就一直留在泰山脚下,世代看守这些剑碑。
穷其一生,未曾突破宗师境,又恐怕被人贪了泰山剑派的剑宗秘密,便在这些石碑上涂了些药物。
说著,他从袖口取出一只小绿瓶,挥洒於石碑之上。
伴隨著一股呼哧的声音,老者倒来一壶开水,洒在石碑上,这才用手轻触石碑。
原来,方才不让杨千碰,是看杨千年轻,不忍伤害。
若是杨千真的碰到石碑,早就中毒了,他身上只有黑琉璃的毒,若是中了別的毒,还是得些时间逼出毒素的。
“柳前辈这是……”
柳乘风惊讶於杨千的枪法,不再隱瞒,“杨小友,此碑文上刻的,乃是我泰山剑派的剑法口诀,只是过於高深,老夫实在不解,若小友不弃,可自行参悟。”
杨千明白柳乘风意思,他看不懂碑文的奥义,又见杨千年轻,悟性极高,便想让杨千替他解开石碑上的剑法秘籍。
杨千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