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九点多,梁晅开门走进官旗的住处。
屋内和往常不太一样。不仅一片漆黑,也未见半点声响。
他抬手按下玄关的灯,暖光在地板上晕开。他换上室内拖,放轻脚步往卧室走,却见床铺上空无一人。
他找遍了整个空间,依旧没看到她的身影,这才确定她还没回家。
他知道,官旗不喜欢在外逗留,夜里几乎从不晚归。他眉心微蹙,取出手机准备发讯息给她,问她在哪。
手指点开聊天室时,却又乍然顿住。他怕自己的关心,对她而言是无端的干涉,更甚造成压迫,于是决定作罢。
他坐在沙发上,等了将近半小时,她仍没有回家。
时间缓慢而沉闷地流逝,他实在有些坐不住,起身下楼,折回停车场,坐进车里。夜色浓重,挡风玻璃映出他紧绷的眉眼。
他敛下目光,深吸一口气,拨出了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却始终无人接听。
第二通,第三通……每一次皆为相同的结果,转入了语音信箱。他的手紧握方向盘,掌心微微渗出薄汗,压抑的焦灼逐渐攀升。
梁晅一向沉得住气,此刻却格外感到不安。他将手机放在副驾驶座上,萤幕不时亮起,再倏地暗下。他一次次解锁,又一次次落空。
直到接近十点半,熟悉的来电显示终于跳了出来。他几乎是瞬间按下接听键,嗓音低哑却掩不住急切:【官旗?】
【……对不起,现在才回你电话。】
那头的声音虚弱而微哑,像是刚醒过来,气息不稳。
他心口一紧,瞬间察觉出异样:【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她犹豫了一下,才坦言:【我在医院。】
【受伤还是生病?】他一边问,一边发动车子,语速比平时快上不少,【在哪间医院?】
【我在N大的附设医院,脚踝……有点受伤。】事实上伤势并不轻,但她怕他过于着急,赶路容易发生危险,又淡声补充:【别担心,不怎么严重。】
一旁的简文靓听着,呆了几秒,视线飘向病床的一端——官旗的脚踝被石膏固定,高高垫在床尾,外层还裹了厚厚的白纱布,连一截小腿和脚背都被一并遮起。
【我现在过去找你。】话音落下,他已踩下油门,车子在夜色里疾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