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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夜枭一时间动作顿住了。

那张脸看上去惨白、怪异，嘴角被人割开，唇色鲜红，但是那张脸确确实实是属于布鲁斯·韦恩的。

这张脸实在是太熟悉了，以至于即使变成了这样，夜枭也能瞬间辨认出。

“托马斯你要杀了我吗？”那张布鲁斯·韦恩的脸如此哀伤地注视着夜枭，那双眼睛似乎与之前对峙时，布鲁斯那悲伤的眼重叠。

那双充满悲伤的、如同被雨水浸湿的眼睛。

迪克在蝙蝠洞中也愣住了，他注视着屏幕上那张面容，惊叫道：“布鲁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他被敌人抓走之后改造了吗？迪克一时间几乎感到天旋地转。

然而夜枭并未放松，他只是冷冷说道：“你不是我的布鲁斯。”

他语气如此笃定，如此确信。

对面的布鲁斯却哀伤地说道：“那你觉得我是谁？汤米？难道你恨我恨到这种地步？”

“你就那么想要杀死我？”他注视着夜枭，眼神里没有哀求，只有浓浓的、那种熟悉的心痛。

他咳嗽着，咳出一口血，整个人看上去憔悴而狼狈。

是啊，完全一致的面容，从年龄上看，这个布鲁斯也和自己的布鲁斯一样。

看上去，就是自己的布鲁斯经受了折磨，被改造成了这幅样子。

然而夜枭只是冷冷说道：“别装了你确实装得还不错，但你不是我的布鲁斯。”

他直接伸手将森*晚*整*理地上之人薅起来，然后用臂刃抵住对方的咽喉。

臂刃在那个布鲁斯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线，鲜红色顺着惨白的皮肤下落。

“为什么？”对面的布鲁斯笑起来：“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不是呢？”

夜枭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你没有他那种愚蠢的执着你早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你是个空壳。”

自己的布鲁斯尚且天真、尚且有一颗灼热而充满了勃勃生机的心。

那个布鲁斯笑了起来，他笑得十分畅快，几乎眼泪从眼角都笑了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你看见你的布鲁斯也变成这样呢？”

“被一些可怕的事情所打败，被弄成面目全非的样子，开始像个怪物。”惨白的布鲁斯看着夜枭，带着奇异的笑容。

“如果是我的布鲁斯，我会拼尽一切去拯救他，我绝不让他坠落到这种境地。”夜枭如此说道。

“这是大话，没人能保证永远能拯救别人。”惨白着面容的布鲁斯·韦恩说道。

“如果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愿意与他同死。”夜枭附在他耳边，无比轻柔的说。

“那想来也会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他甚至嘴角带上了笑意。

那个布鲁斯也笑着看着他：“是啊，听着真不错，可惜我没有这种待遇，对吗？”

他带着扭曲的笑容看着夜枭，那笑容中带着一种被疯狂掩埋得太深的情绪，像是释然又像是遗憾。

那情绪一瞬即逝，疯狂已经把他改造得太深了。

“而对于你我只能给予你解脱的慈悲让异世界的布鲁斯·韦恩能够从无尽的黑暗中解脱。”

夜枭用无比柔和的语气，说出了无比残酷又温柔的话。

他用手臂勒住这个被狂笑所改造的蝙蝠侠的肩膀，就像一个兄弟间的拥抱。

一个紧紧的、只属于亲密之人间的炽热的拥抱。

然后鲜血从这个布鲁斯·韦恩的脖颈飞溅而出，带走了这个布鲁斯脸上那疯狂的笑容。

此时此刻，他看上去才像是布鲁斯·韦恩了。

那双眼睛在最后的时刻只剩下释然和安心，就那么凝视着夜枭，像是某种感谢。

夜枭看着地上失去所有生命迹象的那具尸体，那身体在N金属的作用下开始消失。

他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