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屋外有个莫名其妙的。
沈安宁生生被眼前,被今早这一幕幕都给逗笑了。
饶是再好的脾气,此刻也有些怒不可遏了。
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盛气凌人,甚至一度不分青红皂白,兴兵伐罪的人,沈安宁瞬间气笑了,道:“我听不懂廉世子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莫不是廉世子平日里在战场上杀多了人,得了癔症罢,分不清眼下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呢?”
话说,沈安宁忍不住出声冷讽相讥,顿了顿,只又道:“你廉世子倘若学不会好好说话,便也用不着再继续说下去了。”
说着,沈安宁直接命人送客。
只是,这话一落,却见廉城面上的戾气又好似加深了一些,他本是武将出身,又是尸骸中搏杀出来的死将,他光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便觉得气势逼人,何况,如今一身阴郁之气
,纵使沈安宁下了逐客令,哪个又敢当真上去轰人。
只见廉城脸上的耐心仿佛一点一点耗尽,然而,看着对方转身既走的身影,廉城握剑的手一度青筋爆开,他只咬着唇,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怒气,许久许久,终是缓缓闭上了眼,强逼一自己点一点冷静下来,不多时,只眯着眼终于再度开了口道:“昨夜贱内去张家参宴,至晚送信回来说要在娘家留宿一夜,可今日一早廉某前去接人,张家却说贱内昨夜早早便回了——”
可是,昨晚国公府早早便落了锁,整夜并无人叫门,而整个楠园亦分明空无一人,而张家亦不见了妻子任何踪迹?
好端端,那么大个大活人哪去了?
那一刻,廉城着实有些慌了,于是,一大早的,廉城将巡城营的人都借调过来了,满城搜查,结果方才得到消息,有人撞见昨夜廉家的马车来到了玄武大街附近,而玄武大街附近不就住着一个沈家么?
于是,廉城今日一早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沈家来讨要人。
却不想,沈安宁听了这话后,却只觉得有些啼笑皆非道:“笑话,这玄武大街上不说住了百户府邸,少说也住了数十户,廉世子怎么就断定尊夫人出现在了玄武大街就代表一定在我府上,再说了,若绾绾当真在我府上,我又有何不敢承认的,怎么,难道我还扣留了她不成,实话告诉你罢,廉世子,我这几日人一直在郊外,昨晚半夜才归,我着实不曾见过绾绾,廉世子如若不信,大可在我这里搜一搜便是,不过,便是廉世子将我这里掘地三尺,我也敢保证世子寻不到半个人影,廉世子这会儿与其在我这里耗费时间,不如前去报官府,派人前去好生搜查绾绾究竟去了何处,亦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就离奇失踪不见了呢,究竟是不小心遭遇了什么不测,还是某些人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这才将人给彻底气跑的了?”
话说,沈安宁字字珠玑,对着廉城好似一顿冷嘲热讽。
话毕,她已然再没了任何耐心,转身便直接往屋内走去。
若说前面那一大篇长篇大论尚且有理有据,能够推脱嫌疑,那么,最后那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语却又分明在指桑骂槐,含沙射影。
廉城双眼骤然一眯,他料定她知道内情,眼看她要走,情急之下,廉城直接拔出手中佩剑直接出言威胁道:“沈氏,你今日若不将人交出来——”
“你便要如何——”
“廉世子这是当我沈家没人了么——”
话说,他这威胁的话语一出,便见同一时刻,竟有两道声音同时回怼了起来。
沈安宁与廉城同时偏头看去,便见操手游廊的尽头,一道笔挺的身影一步一步缓缓踏步而来,那人走得并不快,声量亦不算多高,甚至有些漫不经心,然而他一经出现,却总能瞬间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这人不是方才还在同她两相对峙得陆绥安又是哪个?
只见陆绥安闲庭信步而来,他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却一度在此刻走出了男主人的姿态。
而廉城看到要为沈氏撑腰的陆绥安后,只瞬间眯起了眼道:“陆绥安,无故藏匿他人,你知道该当何罪?”
又一度咬牙道:“我夫人张氏一向温婉娴淑,从未有过任何离经叛道的时刻,可自打结识了你这位夫人沈氏后,我廉家便再未有一日消停时刻,今日更是一度行了离家出走如此荒唐之事,若无此女挑拨离间,我夫人又怎会做出如此荒诞之事,陆绥安,有这样的女人在身旁兴风作浪,你也讨不了任何好处,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话说,廉城一方面担心张氏真的出了事,一方面又气愤这沈氏带坏了他的妻子。
自年后,他同妻子张氏的关系因为那位严姑娘,因为他的生母,甚至因为他的胞妹等一连串的事情一度可谓闹得不可开交。
张氏并非不可理喻之人,相反,她温柔贤惠,不争不抢,廉城本以为他们已然和好如初了,却万万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她在他眼皮子底下竟消失了个彻彻底底。
廉城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张氏这突如其来的此举,直令他莫名不安。
他这里已是急得怒不可遏了,然而眼前这对“双剑合璧”的夫妻竟还一致对外,联手对付起了他,廉城气得一度有些狗急跳墙了。
却见陆绥安听了这袭话后脸色一瞬间阴沉了下来,只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廉城,你自己看不住自己的女人,是你自己无能,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妖言惑众,今日你若再羞辱我夫人分毫,休怪我不念旧情——”
话说,陆绥安声音一下子冷寒了起来。
却见廉城哪里还顾及其他,只见他非但不知收敛,反倒是越发添油加醋,道:“陆绥安,看来,你亦是个睁眼瞎,你陆家的勾当并不比我廉家少,依我看,你早晚亦会被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抛弃,不然,好端端的陆家你为何不住,今时今日又怎还赖在这沈家不走,依我看,你只会比我更可悲可怜——”
话说,廉城已是破罐子破甩了,同陆绥安鱼死网破了,他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却不料,他这般“看破又说破”的恶毒诅咒一出,下一刻,一枚暗箭冷不丁直直朝着廉城命门射去。
廉城飞速一躲,那锋利的暗器几乎是擦着他的侧脸嗖地划过。
廉城抬手朝着侧脸一抚,那暗器竟在他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如丝般的血痕。
廉城双眼骤然一戾,咬牙朝着陆绥安面上看去,便见下一枚暗器又很快接踵而来,这一回,廉城直接徒手接过那枚暗器,不多时,阴着脸,直接举起手中的利剑朝着陆绥安面门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