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整个院区的设计都十分美观大方,让素来审美都走在时尚前沿的小储总完全挑不出毛病的程度。
“星黎任性惯了,”储涟卿提到自家小弟的时候,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宠溺,“我真希望他可以一直都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听到储涟卿说这些,顾泽舟的心里难受得要命。
他们所有人都希望星黎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可事与愿违,这次的车祸几乎让整个储家上下所有人都险些大病了一场。
顾泽舟缓了缓,轻声道:“星黎已经从ICU转出来了,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储涟卿低低“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台阶上,一步一步往下走。
两人时不时地聊两句,很快就到了五楼。
每一层楼梯拐角窗台上放着的都是茉莉花。
不过花盆的样式各有千秋。
储涟卿放慢了脚步。
他很少有这么认真地去观察生活中一些小事的时间。
而今天身边多了一个人,倒是……也还挺有趣。
“……嘶。”
储涟卿猛地抬手捂住突然作痛的腹部,另一只手攥紧了楼梯扶手,脸色极差。
顾泽舟跟他肩并肩下楼,见状反应极快地伸手扶住了储涟卿的手臂:“储总,您怎么了?”
储涟卿低着头默默忍痛没说话,但下意识地把落在楼梯扶手上的力气松开了一些,让自己朝相反的方向、稍微依靠着顾泽舟给他的支撑。
“没事,”储涟卿缓了一会儿,摆摆手,复又握着楼梯扶手站好,抱歉地朝着顾泽舟道,“不好意思,失态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失态不失态的事。
顾泽舟职业病上身,忽略储涟卿的话,只执意地问道:“储总哪里不舒服?”
不过是共同相处了十几分钟而已,顾泽舟却觉得自己已经把眼前这个男人的性格给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要强,嘴硬,把事业看得比休息重要。
……可他不高傲,也不失温暖。
大概是顾泽舟刻意板起脸时的表情和聊天时的反差感比较大,储涟卿罕见地被对方身上的压迫感所侵袭,只能实话实说。
“有点胃痛。”
闻言,顾泽舟毫不犹豫地把人扶稳,不容储涟卿拒绝:“先回我办公室。”。
顾泽舟平日里的手术动辄几个小时,有些甚而会长达十几个小时,所以对手术医生的体力要求非常高。
他扶着几乎使不上什么力气的储涟卿回来这一路,直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也是大气都不喘一下。
而且还能蹲在已经坐到沙发上的储涟卿面前,伸手去触诊他的腹部。
顾泽舟虽然是神经外科的医生,但这些比较基础的病症还是可以很轻松地判断出来的。
确认储涟卿真的只是胃痛,而没有疑似其他器官在作痛的可能,顾泽舟从地上站了起来。
“先坐下歇着,我去护士站借热水袋。”
这次他跟储涟卿说话的时候,没有带任何的称呼,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储涟卿没什么反应,依旧低垂着目光,但也没阻拦顾泽舟去借热水袋的举动。
像顾泽舟这样性格周全的人,当然不会忘记对储涟卿的尊称。
只不过他是因为看透了这位储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
甚至只要用自己的身份压他一下,对方就会老老实实地乖乖听话。
到底和星黎是亲兄弟,性格还是很相像的。
顾泽舟跟同事们相处得都很好,见他来借热水袋,纷纷询问他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朋友胃痛,”顾泽舟朝着办公室的方向指了指,对小护士说道,“用完我立马还你,谢谢了哈。”
灌完了热水,顾泽舟回到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