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公请自便。
说罢,谢乔不再言语,决绝地转过身,示意东进。
就在此时,她身后传来一声利刃破开皮肉的轻响。
谢乔的脚步微微一顿,但终究没有回头。
在她身后,皇甫嵩已然捡起了地上的长剑,自刎而死。他的身躯晃了晃,最终向前倒下,仆倒在自己以死捍卫的道路上,双目依旧圆睁,望着天子车驾离去的方向。
几乎同一时刻,虎牢关厚重的关门在绞盘的吱嘎声中缓缓开启。
谢乔的车隊顺利出关。车隊在前,牛辅余部的三千人马在后,鱼贯而出。
车隊刚出虎牢关不足十里,行至开阔地带,前方地平线上便腾起一道黄龙般的烟尘,蹄声隐隐如雷。
护卫在车隊旁的军士立刻緊张起来,纷纷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兵微微一怔。
谢乔继续吩咐道:将天子仪仗尽数竖起,不必遮掩,就这么大张旗鼓地走。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圣驾正往梁国。
喏!
军令一下,队伍行进的速度立刻慢了下来。数面被卷起收纳的明黄色大纛被高高竖起,在风中猎猎展开。
旗上以金线绣出的日月龙纹,彰显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原本急行军的队伍,瞬间變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天子巡幸。整个庞大的军阵,簇拥着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开始以一种沉稳而刻意的姿态,缓缓向东行进。
与此同时,十八路诸侯的大军如一条长龙,兵分数路,朝着虎牢关的方向稳步推进。
联军营寨连绵十里,旌旗蔽日,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中军大帐内,几只牛油大烛在青铜灯架上燃烧着,烛火摇曳,将牆壁上悬挂的行军舆图映照得忽明忽暗。
盟主袁绍正襟危坐于主位,手指在舆图上缓缓划过,眉头紧锁。
帐内,袁术、鲍信、曹操等人分坐两侧,皆神情凝重,商议着攻关的细节。
董卓麾下将领,皆是百戰之辈。曹操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盯着舆图,李傕、郭汜之流,皆为凉州悍将,其部众更是自幼在马背上长大,悍不畏死。此番攻关,非一战可下。
鲍信抚着短须,沉声道:孟德所言甚是。西凉兵马,韧性十足,即便小挫,亦能迅速重整,我等需做好苦战的准备。
哼,一群西州蛮夫,有何可惧!袁术端起陶碗饮了一口,又重重放下,我等十八路诸侯在此,兵精粮足,一人一口唾沫,也足以淹死董卓!
话虽如此,帐内的凝重气氛却未有丝毫缓解。
我听闻董卓麾下有一将,人称飞将,吕布如何?孙堅问。
这时,一名随军司马自末席起身,躬身行礼道:启禀盟主,诸位将军,末将此前曾在丁原丁刺史账下,素知吕布。
袁绍抬眼看他:哦?你且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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