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一怒,你便屁滚尿流赶来京师。吕布冷笑一声,语气中满含嘲讽,当真是怂包。
这是謝乔第二次入帝都。第一次是创业之初,她初涉仕途,耗费重金,在西门于宦官手中买得一县长,从此进入世人的眼中。
如今再入雒陽,人事已非,她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车轮碾过雒陽城铺设不甚平整的石板路,发出单调的咯吱声。
帝都自有其繁华气象,只是那繁华底下,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沉寂。
謝乔掀开车帘一角,望向窗外。
街道两側的屋舍鳞次栉比,间或有几家店铺仍开着门,铺內的伙计却无心招揽,只是木然地守着货摊,目光空洞。
,间还算洁净的上房,位于后院,相对僻静,少有喧哗。
子姝手脚麻利,先取过自带的软褥铺在榻上,又从行囊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布巾,沾了些清水,仔細擦拭案几和坐墩。
谢乔在案几旁坐下,刚接过子姝递来的温水,准备润润喉咙,缓解一路的风尘,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驿馆的仆役引一名小吏摸样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来人站定,朝谢乔道:相国有请。
谢乔心中一沉,面上却不表露分毫。有劳。
待人离去后,谢乔才抬起头,目光迅速扫过随行众人。
她略作思忖,带上虞仲、子姝二人随她同去。
再嘱咐其余人等,在此处静待,不得生事。
虞仲武艺驚绝,剑法高超,此行凶险未知,有他在旁,多少能应付些突发状况。而子姝是女子,随身显得没什么威胁,且她心思細腻,也能在危局中提供不少助力。
相府门前,卫士林立,守备之森严,让人不敢生出半点异心。
踏过高高的门槛,进入相府。
甲士手中的戟尖在头顶交错,形成一道森严的兵刃之墙。
谢乔目光平視,脚步不疾不徐,虞仲紧随其后,子姝则亦步亦趋地跟在最后。
一重又一重院落,每一道门都有甲士把守。穿过數道回廊,四周的景致渐渐奢华起来。
廊柱皆以名贵木料打造,漆色沉厚,其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与瑞兽。
庭院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假山叠石错落有致,池沼中锦鲤嬉戏,一派歌舞升平之景,与府外那死气沉沉的街市判若云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似有若无,却足以彰显主人的权势与豪奢。
谢乔默不作声,每一步都踏得沉稳,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那些朱漆大柱、彩绘栋梁,心中暗自估量着这座府邸的靡费。
快到正厅时,引路的侍从忽然停下脚步,轉身对虞仲和子姝说道:二位留步,相国只见谢少府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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