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说的做。谢乔坚定道。
亲卫虽有不解,却还是松开了手。
那人得了自由,一时竟有些发愣,他踉跄着爬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谢乔,最后眼神复杂地混入四散的人群,消失不见。
方才还热闹的市集,此刻静得可怕。
百姓远远地围着,投来的目光里,有惊恐,有疑惑,更多的,是一种疏离的审视。
回到相府,东市的喧嚣与杀意仿佛都被隔绝在高墙之外。堂中空旷,只余下自己沉重的脚步声。谢乔挥退了跟着的亲卫,独自走入内室坐下。
一名侍者悄无声息地进来,她端着一个木盘,盘中放着一整套煮茶的器物。侍者叫阿元,手脚利索,跟在谢乔身边已有两年。
阿元将煮好的茶汤盛入一只黑漆耳杯,双手捧着,恭敬地递到谢乔面前的矮案上。
她端起温热的耳杯,茶汤入口,带着一股浓重的苦涩和微微的咸味。虽然差异并不明显,但她
,那份感激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惊恐与质问。
可是主公!她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为何要行此不臣之事,忤逆天子?此乃大不敬,是万劫不复的罪过!
谢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不等应答,门被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形迈了进来。是极支辽。
他双手小心地捧着一只粗陶碗,正丝丝缕缕地冒着白气。他大步走到案前,将陶碗稳稳放下。只是这肉粥的颜色怎么看怎么不对。
极支辽脸上憨笑:这是我特意给你熬的肉糜,很好吃的,你趁热尝尝?嘿嘿嘿。
谢乔:
唇舌间的麻痹,似有无数细小的毒虫顺着舌根往咽喉深处爬。
謝乔的視线从阿元身上移开,又落在一旁捧着陶碗的极支辽脸上。
他关切憨笑,碗里颜色诡异的肉糜尚在冒热气。
人心,竟能被无形的標签扭曲至此。
此次標签带来的影响,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抗旨不遵】,这四个字就是一道催命符,将她钉在了天下人
的对立面,几乎到了全民公敌的地步。
之前赴任龙勒县,她杀了县尉陆勘,被係统打上了【草菅人命】和【谋朝篡逆】的標签,影响尚在可控之内。
可能也与当时治下百姓人数较少有关。
而貌似一旦与体係的最高统治者天子直接挂钩,便成了不赦之罪,足以让朝夕相处的侍者,街头巷尾的百姓,乃至关系不错的友人,都化身为正义的刺客,欲置她于死地。
他们心中所想,大概是此乃朝廷逆賊,当为天下除之的激昂大义。
作为匈奴人的极支辽不属于汉朝体系,他或許是被骂名【诡计多端】蛊惑,估计是觉得辅佐她这么一个陰险狡诈的主公,早晚会被卖了,所以选择先下手为强?
极支辽见她迟迟不动,又把碗往前递了递。
我特意给你熬的,足足加了三种肉,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