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昭闭上眼睛,封闭五感,把呼啸的寒风声屏蔽在外面。
一夜无?梦,亦无?眠。
次日,庄少?白照常出现在许景昭面前,他似乎调整好了心态。
一身浅色的衣衫很?素净,头发仅绑了一根同?色的发带,扎了一个马尾,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着人的倒影,见许景昭走近时?,眼眸弯弯,浑身洋溢着少?年人的朝气。
一点都瞧不出阴郁的影子。
庄少?白见许景昭出来,挥了挥手,“昭昭,用早膳了……”
许景昭垂着眸子走上前来,是稀饭跟灵果,加上几个灵草叶子做的饼子,这是以前在南洲时?,常见的东西。
许景昭坐下,拿了碗勺规规矩矩地在喝粥。
庄少白坐在另一侧,手里捏着张饼子,放在嘴里慢慢咀嚼,他尝什?么?都是苦的,吃什?么?根本没区别。
他托着下巴,辰时的阳光落在他面颊,他瞧着许景昭吃东西。
两人之间只?有瓷器
,
许景昭摇了摇头,将脑袋里的想法晃出去,用心感应,浩荡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地上的枯叶,埋在泥堆里的幼虫,躲在山里的妖兽,甚至还捉见几个行动迟缓的邪祟,没有神魂的气息。
他的精神力继续向外涌出,不知道蔓延了多久,他突然触及到一个物件,不能再往前了。
许景昭睁开眼睛,觉得有些奇怪,抬脚走上前去,顺手解决那几只?邪祟,他顺着走过去,不知道触到哪里,却碰到了壁垒。
明明前面什?么?都没有,但是许景昭就?是过不去,是界。
庄少?白以小院为中心画了界,这里被他所掌控,许景昭出不去,他就?知道庄少?白没有这么?好心。
许景昭面无?表情,拿出渡生剑砍了两下,剑势破除界之际斩了出去,渡生剑能过去,唯独自己出不去。
他收了剑,转身。
就?看着庄少?白站在他身后五步远的地方?,双手环臂,正靠着大树,头上浅色的发带随风飘起,跟头发缠绕在一起。
见许景昭瞧了过来,他眼睛弯了弯,走上前来,假装不知道:“昭昭怎么?在这里,是院子太闷了吗?”
许景昭抬眸瞧着他,“为什?么?设界?”
设了界自己就?不好出去,难不成要把自己困在这里一辈子不成?
庄少?白见许景昭面色不虞,语气里带着讨好,“昭昭,南洲邪祟颇多,万一有邪祟进门怎么?办?”
“更或者要是有别有用心的妖兽把你带走了怎么?办?”
庄少?白走上前来,为了表明自己的真诚,语气颇为无?辜。
但听着像是指桑骂槐。
许景昭瞧着他的眼睛,视线落到远处,“你是指…玄清宗后山的那一只?蛟妖吗?”
他语气淡漠,“它?确实差一点让我丢了性命。”
庄少?白的笑意凝固在脸上,漆黑的眼瞳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痛意跟惊恐,是他,是他把蛟妖引过来的,还故意让许景昭身上涂了吸引妖兽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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