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比天外还要高维的存在——对翁法罗斯来说。
“剩下的就是黑潮了,”万敌说,“不论如何,我们都会撑到比现在更远的时间。”
倒不是自信。
万敌接下纷争的火种后,在悬锋城抵抗黑潮无聊时,会阅读一些上了年头的典籍。
上一任纷争泰坦尼卡多利将自己的灵魂分作五半,多守卫了奥赫玛两百年。
即便黑潮会加剧到来,万敌依然有自信,自己能够守住比两百年还多的时间。
鹤鸢也有个应对的办法。
“传说中的黑潮来自天外,最先崩溃的防线会是天空……我之前跟风堇上去看了眼,觉得原本的天象画壁很适合装载防火墙……也就是防线。”
“如果把黑潮比作病毒的话,那防火墙就是防线。我尽量装载最新的、能够自我迭代更新的那种,以防黑潮也一直升级。”
那刻夏提醒:“那防火墙的迭代速度至少得跟病毒差不多。”
不然天空依然会沦陷。
这一点上,鹤鸢也无法保证。
螺丝咕姆给予他的道具好用,这些年也在不断升级,但他并不确定,智械君王的东西能不能超越这台计算机。
应当是可以的。
再怎么说,螺丝咕姆也是一位天才。
还是一位能拆权杖的天才。
这世上大概没有比权杖更智能的计算机了……等等?!权杖!
鹤鸢陷入了焦躁中。
如果翁法罗斯的计算机是一台权杖怎么办?
螺丝咕姆尚且要花上两个琥珀纪的时间来拆除。
翁法罗斯的人能等到外界的两个琥珀纪吗?
如果是权杖,鹤鸢手里的道具几乎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那刻夏看过来,“从技术上无法胜出的话,我们用另一个方式呢?”
他几乎是明示着说:“你认为白厄能用一串数据概括么?在你眼中。”
“我眼中的白厄……”
“在天空布置下重重的记忆迷宫如何?”昔涟拿起岁月的仪式剑,“哪怕是黑潮、是再厉害的石板,恐怕也无法在短期内冲破岁月的迷宫。”
“毕竟…从岁月中打捞记忆,可是岁月祭司的专长。”
那刻夏继续提议:“但防火墙也得装,也是个迷惑人的手段。”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啊。
鹤鸢自信,如果他回档几次尝试的话,也能得出这些结论——无非是花上一些时间罢了。
这样固然让他有成就感,但若是同伴在身边给出极其自然的反应、帮助他、帮助自己度过危机的话…鹤鸢偶尔会生出一种错觉——他们不是游戏中的数据,而是真实存在的人,自己通过某种媒介来到了他们的世界。
鹤鸢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一个新兴的游戏中,体会到现实从未有过的亲情、爱情与友情。
是调。教出来的AI太智能了吧。
鹤鸢摇摇头,否定自己刚刚的妄想。
他怎么会想这些呢?
游戏里可以不讲道德,现实里可不行啊,还是安安分分地当游戏人物比较好。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一切的行动都无比顺利,一切的——
直到鹤鸢试图将刻法勒的火种带出翁法罗斯。
他直接惊动了世界的底层逻辑,来古士也恰如其时的到来。
翁法罗斯内死亡的鹤鸢站在一排排电线上,茫然地打量着周围的电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