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鸢似是羞赧地低下头,摸索着去桌上拿回金环。
这枚金环是他身上比较方便能拿出来、用作货币的东西,若是耗损,少不得要被说个一两句。
不过他的侍从都因为他的“表演”对他无比信服,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会理解,所以这件事也没太大关系。
但祭司表现出了一种紧张慌乱的情绪,似乎这枚金环对他无比重要一般,竟然焦急的摸到了那刻夏老师的手。
那刻夏老师很讨厌别人——
那刻夏老师竟然温柔地回握住对方,将金环套了回去。
“在我的课堂上,你不需要费别得心思,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就行。”
上完课后别跟现在一样傻白甜就行。
那刻夏的心里还有疑虑需要验证,但鹤鸢的这个性格,在他心里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然昨晚遭这个罪干什么?
难不成对白厄有意思?对那种满口谎言的登徒子有意思?
先不说白厄跟他认识的时间——当然白厄做出这种事也很离谱,两个人坐一桌去,光是那个登徒子能用这种说辞侵。犯了祭司那么多次,足以证明元老院的教育确实不咋地。
好吧,虽然他不喜欢阿格莱雅,但元老院的教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刻夏还是觉得支持再创世比较好。
这样的教导…完全是将眼前的青年当做自己的政治工具啊。
不过,刻法勒似乎还是有点眼睛的,至少——至少这么多年来,还是黄金裔压过元老院。
那些神谕,那刻夏都看过,要么中立,要么隐秘的支持黄金裔。
他要是阿格莱雅,也不会对白厄有什么担心的——特别是听说祭司在来神悟树庭前,还去了趟云石天宫。
那刻夏觉得,阿格莱雅就是见了本人,才觉得这件事没问题。
……所以到最后,他们白担心一场?
不,不对!
还是要担心的!
阿格莱雅觉得祭司前来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这是建立在白厄没有干坏事的前提下,但是白厄他干了啊!
不仅干了,干了还没停下来,疑似把人折腾了一晚上!
但凡这种事泄露了一点,让那些疯狂的信徒知道刻法勒的祭司被这么玷污……白厄指不定要遭遇什么!
作为老师,那刻夏是爱护学生的。
作为学者,那刻夏是不愿意支持元老院的。
但在此刻,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是帮学生掩埋?还是将事情的本质揭露给鹤鸢看,让他自己做出选择。
“好的,阿那克萨戈拉斯老师,我会记下的。”鹤鸢的话稍稍打断那刻夏的思绪。
男人看着青年拿出临时购买的莎草纸和书本,眉头皱起。
白厄是他的学生,眼前的祭司,又何尝不是呢?
自己做得事情自己解决,他这个老师才不擦屁。股!
让阿格莱雅自己烦恼去吧!
那刻夏放松下来,温和地询问:“需要一些东西辅助你阅读吗?”
瑟希斯不会拒绝求知的人,树庭里有专门供给盲人的书籍。
在完全认识一名学生之前,至少在课堂上,那刻夏是不会太凶的。
顶多说话不好听。
不过学生做了错事…他这个老师也没那么理直气壮。
鹤鸢摇头,纤细的手指在书本上移动,清晰地读出段落上的文字。
“……多谢老师,不过我虽然看不见,但刻法勒大人会引导我去认识这些文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