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轻薄白袜包裹的脚趾蜷曲,被百冶的大手握住,轻轻揉。捏,慢慢舒展开来。
这让他莫名想起了不断探入的手指。
也是这般,按压揉。捏,一点点舒展。
他今日本就被画了过分艳丽的浓妆,可当本身的粉红渗上来时,竟是比画上去的还要秾艳几分。
看得人目不转睛。
应星在给鹤鸢穿鞋,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鹤鸢的眼睛。
“刚刚那个问题,现在可以回答我么?”
鹤鸢揪着花,明知故问:“什么问题?”
声音轻轻的,像根羽毛在瘙痒。
应星被他逗的难耐,手上使了点劲,手指更是要顺着裤脚,缓缓上移。
宽大的后摆盖在身上,倒是挡住了应星的小动作,却是让鹤鸢吓了一大跳,差点要从床上蹦起来。
他立刻嘴硬道:“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就好……”
软乎乎的、如娇嗔般的嗓音在耳边蔓延。
应星为他穿好鞋,还握着他的脚踝,“阿鸢,你愿意嫁给我么?”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凌厉了许多,配合着手上的动作,带着一股你若是不答应我就强抢的感觉。
鹤鸢不想惯着他,动了动脚踝,将脚抽出来,踩在他的鞋上。
“你刚刚不是说得很好么?这会儿成哑巴了?”
只是要应星再说一遍而已。
应星勾起唇角,迅速地复述刚刚的话。
“那么阿鸢,你愿意嫁给我么?”
鹤鸢只说:“你低一下头。”
他的手握着花,一直交叠在腹部,底下鼓鼓囊囊,似是藏了什么东西。
应星低头,只看见两束花交叠在金色瀑布上,一个绿色细长弯曲的长条和一端处蓝紫色交融的花瓣。
他的心里闪过几个答案,却在那双手轻轻抽开他的发簪,手指按住发髻,将另一只发簪插。进去时才确定了答案。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抬头,却被鹤鸢按住,“还没好,你别着急。”
青年说着,又拿出了一个耳钉。
“应星哥已经有一个很漂亮的红色耳坠了,我就只做了一边的。”
鹤鸢仔细找着耳洞,用慢慢的、尽量不弄疼应星的方式推入固定。
“好了。”
应星抬头,发现鹤鸢正拿着他刚刚拔下来的乌木玉兰花发簪在头上比划。
然后递给应星。
“应星哥,帮我戴上好不好?”
哪里不好呢?应星想。
在伴侣身上留下印记、或是被伴侣留下印记,都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心脏上,原本被剜出的名为“家”的那一块,长出新芽。
过往的余烬成了幼苗的养分,被汲取后茁壮成长。
他要有家了。
应星站起身,为鹤鸢戴上。
一支银簪、一只乌木簪,一支出自他手,一支被他佩戴了许久。
心中被满溢的情绪被不断填满,直至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