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杂院的工友在冰火洞摆了一桌。
可能喝了几杯酒,心头欢喜按捺不住,就想过来拜见执役。”
姜异倒也没说什么谄媚逢迎的话语,只做出满脸诚挚,天性纯良的恳切样子。
“特地给执役带了些上不得台面的灵米饭菜,望执役莫要嫌弃。”
杨峋冷笑:
“老夫难道还会缺你这一顿饭?”
姜异挠挠头却没吱声。
“罢了,来都来了。”
杨峋轻哼,状似不耐烦,让小道童接过食盒,前去热一热饭菜。
“你且坐下,刚好与你交待几句话。”
听到被“赐座”
,姜异麻溜搬来交杌小凳,如乖巧学生等着老师授课。
杨峋轻叹,自个儿怎么就偏吃这套呢!
这才几天,他已经越看姜异越顺眼。
再往后一阵,恐怕连执役的架子都端不起来。
“你上过道学,也算有些基础。
《正脉行气诀》练得如何?”
杨峋问道。
“还算凑合。”
姜异回道。
“练气一重,你开得什么脉象?”
杨峋又问道。
啥叫“脉象”
?
姜异愣了一下。
瞥见这个反应,杨峋立刻明白。
小地方出来的无疑了。
杨峋轻声道:
“看来你并非练气乡族出身,对这里头的门道不甚清楚。”
“不瞒执役,我打小在牯牛镇长大,家中最多算有些产业,祖上三代未曾出过修士。”
姜异陈明情况,他可是根正苗红的小镇牛马。
杨峋咂摸两下,习惯性从兜里摸一把零嘴儿,咯嘣咯嘣咀嚼着。
“今日跟你上一堂课,听仔细些。
前古那会儿,咱们这种‘凡胎’修不得道。
所谓的‘修行种子’,十万人里头也难找出一个来,稀罕得很。”
这一说法,姜异倒是有所耳闻。
据说前古的阎浮浩土,只有三成生灵够资格修道,其他皆为凡民草芥。
但到了如今,几乎九成以上,皆可开脉练气,混个“修士”
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