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领着孩童的妇人走过来,看见谢清晏,妇人面色一变,拉着孩子匆匆绕行,避开他,仿佛他染了什么瘟病。
谢清晏隐约听见,附近街道的角落有人“呸!”
了一声,伴随着有人大声咒骂脚边一条乞食的黄狗:
“狗东西!
为了口吃的脸都不要了!”
黄狗:??
谢清晏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行走,很快拐入巷子,回到自家宅邸外。
刚踏入院子,就看到家中老仆带着小厮,用铁铲清理墙角冻成冰的粪水。
“老爷……”
家仆们紧张地用身子挡住那些粪水。
谢清晏眼角抽动了下,说:“又是有人泼进来的?”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从昨日起,就有人不时从院墙外头丢进来石头、粪球等杂物。
防不胜防。
老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谢清晏抬手拦住,他摇摇头继续朝饭厅走去。
谢家饭厅内,圆桌上摆满了饭菜。
谢清晏唯一的妻子,儿子,女儿分别围坐在桌旁,等待他回来,只是气氛并无往日其乐融融,而是压抑。
“都说了不用等我。”
谢清晏咕哝一声,将外套脱下交给丫鬟,在主位坐下。
抬手掀开了饭菜上扣着的,用来保温的海碗。
旋即他愣了下,只见饭菜分量少了很多,菜蔬也不新鲜。
谢家女儿面无表情地开口解释:
“往日给咱家供应的菜贩说卖光了,只剩下蔫掉的菜,还有旁人不要的下水肉。”
她豆蔻年纪,脸颊残留婴儿肥,往日与父亲最亲近,只是如今也疏离冷淡了。
而往常菜贩、肉贩都会将最新鲜,最好的留下来,给谢少卿府上。
只因为京城人都知道,大理寺的谢少卿秉公执法,乃是一位“青天”
。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谢清晏沉默不语,而后长叹一声:
“是我连累你们了。”
谢家长子忍不住道:
“父亲也是为了保全家人……何必自责?”
中年发妻小声道:
“不妨事,明天我叫下人去远一些的菜市场买,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