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发现自己正置身於一片喧囂之中。
白玉般的街道在眼前徐徐展开,周围人来人往,鼎沸的人声仿佛遥远又贴近。
他手中正握著一只竹编的小兔子,竹条的稜角微微硌著手心。
“很喜欢这只兔子?”
曾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著温和的笑意。
杨明的脸颊有些发热,他轻咳一声,下意识地將兔子藏入怀中,“还好,挺可爱的,还你。”
他將那张黑色的银行卡递还给曾源。
曾源没有接,只是看著他问:“这是什么?”
“银行卡啊,”杨明一脸疑惑,“我买完兔子了,还给你。”
曾源这才恍然大悟般,接过了银行卡。
“你钱买一只毫无实际用处的兔子,不觉得浪费吗?”
曾源忽然问,“或者说,你觉得它代表了什么特別的东西?”
“浪费?还好吧……”
杨明以为曾源在怪他乱钱,“大不了等我换到奇点幣,再把钱还给你就是了。”
曾源似乎並不在意这个,他继续追问:
“你为什么会想买一只假兔子?你看起来不像喜欢这种小玩意儿的人。”
杨明摇了摇头,他对曾源这接连不断的问题感到一丝不耐烦,“我想买就买了!我喜欢的东西,为什么不能买?”
曾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带著他继续往前走。
几步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家电玩城。
杨明立刻被一台台推幣机吸引了住了,他向曾源借了卡,熟练地冲向柜檯,换回了几筐沉甸甸的游戏幣。
推幣机中那座高耸的幣塔,真的像山一样,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推不倒。
杨明逐渐失去了耐心。
就在这时,曾源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
“它虽然没有生命,但你从它身上,看到了一种你从未见过的磅礴生命力。你羡慕它,甚至试图抓住它,对吗?”
“我……”
杨明烦躁之下,正想反驳,眼神却忽然变得挣扎。
周围喧闹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灯光扭曲成一片斑斕的光晕。
曾源的眼神一凝,没有再多问,只是带著他前往了剧院。
剧院里上演的节目非常无趣。
剧情讲述了很多人在荒野废墟中奋力求生,他们拾荒、为奴、被追杀,然后在最危急的时刻,被一位从天而降的救世主拯救。
就是这样老套无聊的剧情,杨明却一遍又一遍地看著。
直到那段有些模糊的记忆,被重新刻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