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筝和柳云昭对视一眼,想必现在只有她们两个知道,这位才是将来的帝王。
“所以今日的名门望族,一朝换天,难免不会站的越高,摔得越惨。”
柳如风的眉头皱成一团,声音也跟着沧桑:“这些,我也不是没想过。索性她这次和离,我也清点了这些年的家产,就算她一个人,也能安度余生,我这个做爹的,也能闭上眼了。”
柳云昭心中微动,她在原身上,父母早亡,倒是穿到这儿来,体会到了父爱。
沈流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很是羡慕。
“我此次前来,除了替昭昭求情,便是给世伯送上解决之法。”
柳如风闻言,眉头微舒。
沈流筝便将这几日的谋算悉数相告,听得柳如风目瞪口呆,惊得嘴都闭不上。
“世伯,我可是将家底儿都掏给您了。您在朝堂之上孤立无援,承受不了什么波浪,倒不如同我合作,让沈家和青云阁成为您的助力,他日不论是哪位继承大统,您都有筹码在身,也不怕这泼天的巨浪,吞了柳家不是?”
他缓了许久,看了看柳昭云,又看了看沈流筝。
“你刚才说,这是谁的主意?”柳如风看了眼自己那不成器的女儿:“她?”
沈流筝偷笑,点头。
柳云昭借势蹲到他身边:“爹爹,真的是我!你相信我,我有能力不靠男人也能活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也能将你养的白白胖胖!”
“啧!放肆!”
他敲着自己女儿的头,眼泪突然蓄起来:“让爹好好看看你,怎么瘦了如此之多?”
自柳云昭出嫁后,他便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遇到陆瑾安,他也毫无规矩,从不上前拜会自己,还要靠插进去的下人回禀,才能知道自家闺女的消息。
见着他们父慈女孝,沈流筝竟有一丝的出神。
原这世间还是有爱子女的父亲。
她想起自己,便黯然神伤下去。
回头间,阿糖竟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她诧异的抬头,看到阿糖了然的神情,也觉得安慰。
“筝儿。”柳如风亲切地叫着:“左右昭昭的事,是你操持着,世伯多谢你。”
柳如风拱手作揖,弯了腰下去,沈流筝一惊,立马扶起。
“岂敢岂敢!这是我同昭昭之间的情谊!”
柳如风一惊,神色尴尬的重复着:“情,情意?”
随即笑道:“其实我早就想问,你待昭昭这样好,是不是……”
沈流筝举起茶杯送到唇边,呆呆地看着他。
他轻咳一声,倒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我也不是什么冥顽不灵的老古董,若,若你们真的是磨镜,我也可接受!”
“噗!”
“哎呀爹!”
柳云昭脸都红了,柳如风这才拍了拍自己的头,哈哈的笑着,重新打量着沈流筝。
“筝儿,我不愿唤你侯府夫人,是因为在世伯心中,你沈家二姑娘的名头,比什么狗屁夫人重上千金。这些年听你的贤名,世伯还在惋惜,可惜了当年那个闯**的筝丫头。如今看着你这般,世伯心中,欢喜的很。”
说着又拉着柳云昭的手:“自此昭昭,便要劳你看护。”
“柳家,愿效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