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艘被打捞上来的废弃船只,闻天语站起来说:“……这的确能和我看见的碎片信息对上,三天前……他们应该是去那里拿蛊毒地图。”
闻天语把刚才没来得及说的情报说了出来,听说蛊毒不止一个藏匿地点,几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气。
云家主扶着浑身疮痍的儿子,狠狠地锤了一下地:“简直是一群……畜生。”
解昼间叹气,接着说:“木缘姐姐作为神木化生的妖精,有净化这毒的能力,只是需要时间……如果要全部救下,注定来不及。”
之前在云家山顶,大家相继吐血之后,没有出现别的症状,暂时被木缘和清凤带来的药压制住了,却不能迅速治本。
当时,云月临忍受浑身剧痛站起来,说:“不用管我,先过去,解决问题。”
清诀表情凝重,回想刚才种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不行,”清诀上前拦住人:“你不能去。”
“我必须去,”云月临果然反驳道:“我说了,我要亲手……”
“云月临,”清诀很认真问:“你仔细想想,告诉我,你从刚才开始拒绝治疗、以及找到黑衣人和蛊虫源头的执念,真的是源自你自己的想法吗?”
清诀开口问:“你真的,还在自己思考吗?”
死一般的寂静。
云月临不说话,眼中生出纠葛和不解。
他本来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而已,想手刃杀父仇敌人之常情、分析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有理由的。
他没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什么不对。
但是清诀这样一说,他突然有一种掉入冰窟的恐惧和空虚感。
好像他一直忽略掉到,被蛊虫一点一点蚕食和控制的思想、被冠上合理性的做法,突然在眼前出现了一个大裂痕。
他要找过去。
他要找到源头。
然后……然后干什么呢?
云月临竟然害怕细想下去。
但是他一有不去的念头,就会疼痛加剧。
“……云少主,”解昼间看向他脖子处快要延伸到下巴的黑痕,也有些为难道:“黑色血管……快到脸上了。”
他俊朗的脸惨白无比,很难想象这还是那个心高气傲的云家少主。
“……该死的特殊对待,”清诀暗地骂了一句:“主角团的命就不是命吗?”
云月临只能发出最后一点声响:“……交给、你们……”
黑线爬到他的下巴,堵住他的喉咙。
“不负所托,”清诀的心口还是慌得很,也不知道徒弟他们那边如何了,伸手按住乱跳的心脏处,说:“木缘姑娘,这里麻烦你了。”
清诀又抱了抱解昼间:“云月临交给昼间,我信昼间的判断。”
解昼间为这突然的拥抱一愣,郑重的点点头。
“然后仙君感到了天语的保命符震了一下,直接过去了,云少主本由我看着,他疼痛难忍,木缘姐姐观察了一会,说这样和蛊虫思想斗争下去会灵脉俱损……所以我只好先带云少主先过来。”
“也就是说……”阮灵籁急道:“现在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云少主身上到底什么蛊这么严重啊?其他人没有这个症状?”
“不要脸的虫豸,”雁失群说:“他对我们很了解,恐怕对云家也调查已久,控制云家少主,阴的没边。”
但是离养蛊地点近了之后,云月临确实看起来好受点。
阿居说:“现在只能相信师尊了……”
战力他们毫不怀疑清诀能吊打解南风,但是解南风卑鄙的手段一套接一套,恐怕会用人命威胁清诀。
谷底,平地处,解南风果然还有功夫戏谑的看着清诀。
“那我倒是很好奇,你要如何在不杀我的情况下阻止我?”解南风也不着急,慢悠悠道:“你要是杀了我呢,云家不说几百,几十条人命陪葬,当然,其中也包括你们清家几个弟子和你的好友。”
解南风随手捡起从石头裂缝里爬出来的一只蛊虫,在手里把玩,他看起来不怕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