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紫萱吩咐去找林晋宇的小厮没找到人,她等了一个多时辰后便懒得等,径自离店回家去了。
回去的路上买了些许糕点,又去药铺抓了药。
鹤州东市裴宅。
“丫头,难得见你像今日这般兴致高昂,可是遇到值得高兴之事?”
裴母正坐在凉亭下绣花,见裴紫萱面带浅笑,脚步轻快朝她走来。
“娘的眼力还是这般毒辣,女儿确是遇到值得高兴之事,更遇到一个十分有趣之人。”
裴紫萱把药房抓来的药递给一旁的丫鬟,丫鬟拿了药微微躬身,转身去后院熬药去。
裴紫萱散开油纸包裹的糕点,取出一块米糕喂到裴母嘴边。
裴母张嘴吃下米糕,抬眼打量裴紫萱一眼。
“男子?”
“娘亲!”
裴紫萱娇嗔一声,脸颊泛红。
“果真是男子,你这般,晋宇知晓可是要同你置气。”
裴母咀嚼着米糕,垂下头继续绣手绢上的一对儿鸳鸯。
“管他作甚。”
裴紫萱衣袖一甩,坐在裴母身旁的石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我早就与他言清,我敬他如兄长,再无半点别的情份。”
“那你同娘说说,今日遇到这人是如何有趣。”
裴母头也不抬地说。
裴紫萱又给裴母喂一块米糕,自己也吃一块,语气略显激动地将今日经历之事告知裴母。
裴母听到一半咯咯笑出声来。
“见第一面便打问女子芳名,当真是有趣,他当真不知问女子芳名便相当于提亲?”
“看他那痴愣的模样是当真不知。”
裴紫萱回想起颜川在翠竹轩的模样,不由地掩嘴偷笑起来。
“你与这位颜公子不过初识,是看上他的人了,还是看上他的经商之才?”
“娘亲!自然。。。。。。自然是看上他的经商之才。”
裴紫萱激动地弹起身来,转身望着远处渐落的日头。
“女儿有预感,此次与他合作是一次契机,这鹤州城首富,我当定了!”
裴母抬头看看裴紫萱的背影,无奈摇头,叹息一声道。
“别家姑娘大都痴迷于琴棋书画,唯独你痴迷这商贾之术,若是让你爹的门生们知道定要笑话他们的先生教女无方了。”
“任他们笑话去!学那琴棋书画有何用,到头来不还是掣肘于柴米油盐,女儿就是要挣钱,挣大钱,这样才能治好爹的病,娘亲也想吃多少米糕就吃多少米糕。”
“咱们裴家,就指着紫萱你啦。”
裴母说着,忽感一阵鼻酸,两滴泪落在手绢上,又忆起多年前惨死于学堂的裴家长子,裴紫萱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