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白不想承认,含糊道:“嗯,也还好吧……”
“是不是菜不合胃口?”陆政抱着盛月白起身,说:“我明天让人再雇个厨师过来……”
盛月白搂住陆政的脖子,摇头说:“是今天在警察局饿得太久了,午饭的时候我没什么胃口,就没吃东西,这个时候再一次性吃太多会不舒服的。”
陆政扣在盛月白腰上的手臂忽然收紧了些,声音低下去:“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盛月白笑:“干嘛道歉啊,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牢房里待着呢。”
说起这个,盛月白忽然想起了现在正替他待在牢房的盛月泽,问道:“为什么要让盛月泽假扮成我的样子?”
陆政解释说:“一方面是为了堵美方驻军的嘴,另一方面也为了之后的舆论造势。”
“他在那儿不会被人发现吗?”盛月白有些不解地说:“他跟我没有血缘,长得一点儿也不像,有心人一眼就能瞧出来了。”
陆政却似乎半点不担心,语气从容道:“这就是警局自己的事了。”
盛月白脑子里转了转,很快就想明白了。
警局上头想拿陆政的钱,就得帮陆政把事儿给办妥了,在泼天的利益面前,只怕警局比谁都还要着急遮掩。
这样一来,警局和美方驻军直接成了对立面,不需要再插手,坐壁上观,自然就有人帮他们处理干净。
盛月白虽然有把握掌控这件事的最终走向,可中间的那些个变数,盛月白想起时也会感到棘手。
要揣摩政府,要拿捏民众舆论,还要应对美国人可能的刁难。
这其中自然有很多的困难,很多的顾虑,盛月白已经做好了会受些伤、吃些苦头的心理准备,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可现在因为陆政,所有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盛月白被陆政从狭窄潮湿的牢房带出来,有医生看病,有阿姨煮饭,什么都不用操心,甚至连路都不用自己走。
陆政太可靠了,和他的怀抱一样的可靠。
盛月白活了快二十年,从来也没想要依靠过谁,可他现在忽然很想在陆政怀里靠一靠,因为盛月白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的松懈。
盛月白慵懒地靠在陆政肩上,看着脚下旋转而上的台阶,忍不住轻轻晃了晃脚,嗓子里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儿。
陆政余光瞥着盛月白晃动的腿,眼里笑意更浓。
他单手拧开卧房的门,经过床上时,没舍得把盛月白从怀里放下来,径直抱着往浴室寻了过去。
阿姨正坐在浴缸边守着放水,见陆政走进来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很紧张地低着头道歉说水还没来得及放好。
陆政越过她,弯腰把盛月白放置在浴缸边上,头也没抬,说:“出去吧,把门关上。”
陆政想帮盛月白洗澡,结果被盛月白拉进浴缸里一起洗了。
盛月白泡完澡整个身上都粉粉的,冒着热气,舒服地手都不想抬。
陆政随便给自己套了条裤子,给盛月白换上了一身整洁的新丝绸睡衣,才把盛月白抱出来放到床上。
陆政在床头坐下,从床头柜的袋里翻出了医生刚才的消炎药,细致地给盛月白脸上抹了消炎药,抹完了才发现带来的擦伤药落在了车上,要下楼去车里拿。
盛月白把他拉住了。
“你又要去哪儿。”盛月白掀开被褥一角,在柔软的床垫上轻轻拍了拍:“快过来陪我睡觉啊。”
陆政闻言伸手调暗了灯,解释说:“我——”,话没说出口就被盛月白打断了。
“我好冷。”盛月白躺在床上,朝陆政伸出两只胳膊,弯着眉眼软声说:“哥哥,快点儿过来,抱抱我。”
陆政脚彻底走不动道儿了。
像是被什么摄了魂,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从昏沉的黑暗中只开了一盏小灯的床头,躺进了温暖柔软的被褥里。
比床垫更软的身体朝他靠拢过来。
陆政喉结动了动,伸手环住纤细的腰,把人往怀里揽过来,胳膊搂着盛月白的后背,手掌最终贴在了温热的后颈里。
陆政的手很大,食指和拇指张开,几乎能把盛月白纤细的脖颈遮住大半,宽大的手掌卡着在后颈的软肉,干燥粗砺的指腹贴着脖子上白皙的皮肤,轻轻磨蹭了一下。
盛月白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眼里弯起来:“好痒……”
陆政把盛月白搂回来,牢牢地在臂弯里圈着,陆政身体凑过去,和盛月白挨得更近了些,盛月白身体很软,胳膊也软绵绵的,这样搂怀里,像是能被摆弄成任何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