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顺的哪门子路?”霍卿实在是不堪忍受陆书礼的没事找事。
“我哪里都顺路,无业游民一个,整天东逛西逛。”
纪北微不想听这两人的相互谩骂,放开霍卿的手,自己朝前走去。霍卿连忙追上去:“微微,你要去哪里?”
“别跟着我,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霍卿终究还是妥协了,又拉住纪北微的手:“至少先回家吧,我先送你回家。如果你想一个人待着的话,我今晚可以去住酒店。”
纪北微没说什么,往车里走去,直接进入驾驶位,启动了车子。霍卿看到她要开车,紧跟着坐到了副驾驶,问道:“是要回窑厂,还是回家?”
“窑厂。”
“好。”
纪北微把车开起来,在前方掉头,朝着窑厂的方向开去。落了一地的红黄相间的枫叶,随着微风扬起,陆书礼伸手一抓,在空中抓住了一片叶子。
他把叶子收起来,当做是纪北微送的礼物。
一路开车回到窑厂,到达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纪北微在大门口停车,对霍卿道:“你回去吧。”
“回哪里?”
“回家。”纪北微推开车门下车。
霍卿也下来,拉住她:“纪北微,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总是这样子,让我觉得你在跟我冷战,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陆书礼了?”
“没有,至始至终都没有。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要吃他的醋,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他,也不爱他,你为什么总是疑神疑鬼?”
霍卿红了眼睛:“那你怎么不想想,我疑神疑鬼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不是你一次又一次背着我跟他见面,我会这样子吗?”
“我什么时候背着你跟他见面了?”
霍卿细细数来:“你去打陆书礼那么多次,你有跟我说过吗?还有在汝州的时候,那天晚上我从机场返回,看到你和他在吃过火锅,一起去散步,你还让他去买避孕套。”
纪北微没办法否认,霍卿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霍卿接着道:“你瞒了我那么多次,还怪我疑神疑鬼。还有下暴雨那个晚上,你把陆书礼带回家,你有考虑我的感受吗?”
纪北微站在原地不动,不断袭来的寒风吹得头都疼了,听到霍卿这么讲,她心里也难受。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来质问我?这么受不了,为什么还要忍着?”
纪北微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感情生活,有这么糟糕过,泪水在眼里打转,哭着继续道:“这么受不了,你为什么还不离开我,为什么还不离婚呢?”
霍卿第一次从纪北微口中听到“离婚”这个词,他瞬间六神无主。
他责怪纪北微对陆书礼的偏心,责改纪北微拎不清,责怪纪北微对他的冷落。
可是从未想过和纪北微离婚。
他今天之所以选择把话说开,是想让纪北微知道自己的苦楚,想让纪北微清醒清醒,以后不要再和陆书礼有纠缠了,而不是让纪北微提出离婚的。
他抱住纪北微,纪北微在哭,他也在哭:“老婆,别这样好不好。你不能因为陆书礼就这样对我,我没做错过什么,你不该这样对我。”
“不是因为陆书礼,我只是觉得很累。每天吵来吵去,我真的厌倦了。”
霍卿亲在她的头发上:“不吵了,再也不吵了。我再也不提陆书礼了,你想怎么做都行。”
“我想睡觉了。”纪北微擦掉眼泪。
“我可以陪着你吗?”霍卿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体贴。
纪北微不出声。
两人一起回到员工宿舍,纪北微的宿舍只是一个简单的单人间,里头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张单人床,家具少到有些冷清。
纪北微打开衣柜找出睡衣,要去洗澡,霍卿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洗?”
“不用了。”
霍卿偶尔也会在这里留宿,纪北微的衣柜里也备了一套他的睡衣。纪北微洗完之后,他也拿着自己的睡衣进了卫生间。
等他出来时,纪北微已经躺下了,她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着了没。霍卿坐在床边,低头亲她,纪北微也没给他任何回应。
霍卿去关了灯,也上了床躺在她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