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老和两位师兄师姐……是被几个戴面具之人抓去了,萧掌门,过了很多日才来,听我们说了此事后,便挣脱束缚主动跟着面具人去了某处。”
那位弟子斟酌了很久,眼见符鸣的面色在看见他们的那一瞬间忽然沉下,他拿不准符鸣的立场,只能小心翼翼回话。
“前辈可是来支援的?也不知您找掌门是所为何事呢?”
此人他也认识的,之前去太玄山矿洞时,万剑峰随行的几个弟子中最机灵的那个。
“我是萧怀远的……朋友。我认得你,你师父是徐岩是不是。”
符鸣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语气放得轻松了些:“好小子,告诉我他们都被抓到哪个方向去了,我找那群面具人算账去。”
另几个弟子方才还死气沉沉呆呆傻傻,一听此言又缓慢地活了过来,说话时磕磕绊绊,还带着久不张嘴的僵硬之感。
一位女修耐心劝道:“您是我们见到的唯一一个不是被抓进来的人,要是前辈还能自由行动,还是趁早离去吧。”
“这里用不了灵力,也没有灵气。”
“面具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开始巡逻,然后抓人出去。”
“另外几间屋子的散修,还有其他宗门的弟子都被抓得差不多了。”
“没有一个能回来。”
……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语堆挤着,几乎让人听不清。
有个多愁善感的说着说着便开始抹泪,一边哽咽一边说道:“前辈能替我给我师父顾长老带句话吗,徒儿不孝,一直在惹她生气,以后就当没有我这个徒弟吧。”
另一个受他启发也开始留遗言。
“我……我其实心悦监察司的林师妹已经很久了,没想到还没等来倾诉心意的机会,就要命丧他乡,前辈您可以……”
他狠狠吸了吸鼻子,又把将说出口的话咽下去。
“唉,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平白惹她伤心该多不好。”
符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这群青葱少年。
可惜不是天衍宗的座上宾,先不说能不能顺利回去,回去后会不会被天衍宗的人合伙打出去也是个问题。
更何况,此地灵力被压抑,他不能不顾萧怀远的性命而擅自逃离。
也罢,还是说些开心的事情吧。
“我不能答应你们,因为——”
符鸣拔刀出鞘,熊熊焰火自刀锋升腾而起,他出刀如电,在那瞬间将精钢锁链齐齐斩断!
“我会把你们一个不留地带回去,包括萧怀远。”
咚咚。
似乎有杂乱的脚步被他们这而的动静吸引而来。
巡逻的面具人,要来了——
中秋节,掌门峰枯叶落尽的光秃树枝上,被人挂了许多盏长相各异的花灯,荷花,柚子,双鱼,白兔,坊市里时兴的款式都齐全了。
玉壶光转,红光耀目,当真是一派红火景象,看得下晚课回来的少年萧怀远有些茫然,他是走错地了吗?
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是谁的杰作。
凡人修士有别,入道便是断了尘世羁绊。照理说修真者是不过这些凡俗节日的,只是他的师兄偏偏不管这些,独爱与凡人厮混,才总是往掌门峰上带花里胡哨的各色玩意儿。
可别让敬事堂那群老古板发现了,年少老成的萧怀远拾阶而上,很熟练地给花灯上了层混淆术。
回到屋内时,萧怀远又发现了符鸣给他留的新惊喜。
一只大白兔。
活蹦乱跳,横冲直撞,在他与师兄的房内窜来窜去,后腿上还挂着一根竹筒。
萧怀远捉住兔耳,将竹简拆开一看,是符鸣留给他的字条:不好了师弟!你师兄我变成兔子了,拜托你照顾一下吧。
句子右下角还画了张简笔哭脸,看得萧怀远几乎要绷不住他一贯来的严肃表情。
他心想,你是当我傻么,人怎么能变成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