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婳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秦观澜却显得十分淡定,他体贴地给温婳夹菜,然后才抬头对老爷子说道:“爷爷,我们暂时还没这个计划。婳婳最近在筹备自己的工作室,我想让她先以事业为重。”
多完美的借口,多体贴的丈夫。
温婳在心里冷笑。
为了给他的白月光守身如玉。
结婚六年,他从不碰她。
怎么可能会计划跟她的孩子?
他宁愿给别人当便宜爸爸,也不会让她生下属于他的骨血。
念头刚闪过,身后突然传来了宋安宁的哭腔。
“秦叔叔。。。。。。”
温婳的心下一沉。
僵硬地回过头,果然看到叶舒抱着宋安宁,正站在会场门口,楚楚可怜地看着这边。
而宋安宁的额头上还缠着纱布。
秦观澜脸色倏然一变,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声音里带着震惊:“你们怎么来了?”
叶舒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哽咽又无助:“对不起,观澜,我。。。。。。我没办法。”
“安宁在家里一直哭闹着要找你,怎么哄都哄不好,我只能带她过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吃饭了?”
宋安宁张开双臂朝着秦观澜,委屈巴巴地抽泣着:“秦叔叔,安宁的头好痛。。。。。。”
“安宁是不是要像爸爸一样,快要死了。。。。。。”
秦观澜终究是不忍心。
在满堂宾客的注视下,他动作熟练地将宋安宁抱了过来,轻声安抚:“不痛,有叔叔在,安宁会没事的。”
叶舒顺势站到了他的身侧,温柔地整理了一下女儿凌乱的头发。
那一刻,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温婳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垂在桌下的手将掌心掐出了血,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是温家的寿宴,秦观澜是温家的女婿,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姿态亲昵。
偏偏这时候,叶舒还嫌不够乱似的,多此一举走到温婳面前,柔弱地开口。
“温小姐,真的非常抱歉。”她姿态放得极低,“我不是故意想来打扰你爷爷的寿宴的。实在是安宁这孩子跟观澜的感情太好了,一刻也离不开他。我也是没有办法,才。。。。。。”
她聪明的欲言又止,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想要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的丈夫现在跟我的女儿感情胜似父女。
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汇成嗡嗡的声浪,无数道目光几人之间来回。
温婳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的审视之下,无处可逃。
主位上,温老爷子终于重重地咳了一声,历经风霜的眼睛里看不出喜怒。
“来者是客。既然来了,就安排个位置坐下吧。”
管家立刻会意,上前就要引叶舒母女去旁边的空桌。
可宋安宁却不干了。
她紧紧攥着秦观澜的衬衫,带着哭腔撒起娇来:“我不要!我要秦叔叔跟我们坐在一起!”